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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甚至想過,是不是因為那日她出了事,所有人都忙著照顧她,大哥才會突染重病都無人覺察。她才是連累大哥病重而亡的人。

可是如今她回來了,大哥也沒事了。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紀郴醒後,看著屋中的情形尚不太明白,想要說什麼時,才發覺喉中像是灼著火。他見母親紅著眼,就連楊大夫也在,便多多少少瞭然了些許。

待看到紀初苓伏在床沿顫動不停的肩膀,他淺笑著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寧氏這一晚上,也不知被嚇了幾次。兒子腿腳不便,身子骨自然也會差些,但一直都還是好好的,從未突生過什麼惡疾。而且她們發現不對勁時,兒子身旁竟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楊大夫說,再晚上一時辰,就連他也無力回天。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她拭乾淚謝過楊軻,又安撫了兄妹兩句,便去院子裡吩咐下人備水和粥點。

楊軻見紀郴醒了,伸過手來搭了下脈,沒說什麼便將置藥的瓷瓶和長針都收了起來。然後起身看著寧氏出去的背影,微微皺了下眉,像是在躊躇著什麼。

紀初苓這會已經止了淚,抬頭朝哥哥扯了抹笑出來。她想念了太久也壓抑了太久,可哥哥沒事是好事,再哭個沒停當真要不成樣子了。但當她正要跟楊大夫道謝時,卻敏銳地發現楊軻臉色古怪,還似乎欲言又止。

紀初苓的目光一下子清警起來。

&ldo;楊大夫?我哥哥的身子可還有什麼不妥?&rdo;

楊軻聞言看向臉上還掛著淚痕的紀初苓,心想這兄妹倆的感情確實好,否則當初也不會打動嫌麻煩的他來給紀郴治腿。

只是麻煩啊……果然還是麻煩。

&ldo;沒事了。其他要注意的……也沒什麼,我去跟夫人提一提吧。&rdo;楊軻稍顯不耐地撓了撓額頭。

紀初苓手心緩緩攥起,楊軻的態度,更加證實了她的所想。

楊軻收拾完東西正打算出去,卻不知紀初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三兩步就攔在了他跟前。明明是小小的個頭,可仰起頭與他對視的眼卻清澈無比,甚至有那麼一瞬的壓迫感。

目光仿佛能從他雙眼直洞穿到心裡頭,透析他的隱瞞。

……

楊軻從衛國公府出來時,尚有些迷糊。他怎麼下意識就說了呢?這種事情說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聽又有什麼用?可當時紀初苓那雙眼看過來時,不知怎地,他就覺得這件事,是能夠告訴她知曉的。

說來也怪,一段日子沒見,怎麼今兒覺得這紀家的二姑娘同以往不大一樣。雖然仍是那麼乖乖巧巧的,卻給人一種道不明的感覺。許是因為被擄走和紀郴的事情,受了些刺激吧。

楊軻雖也就二十出頭,卻跟個老人似地背了手沿著長街走,搖搖頭嘆了口氣。

紀郴這哪是什麼突發的重病,就是一個毒字啊!所以說這些大戶人家高門深宅的,腌臢事最多不過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個有醫者仁心的郎中,也沒什麼救死扶傷之心,不過沉迷醫道罷了。而且他還極怕麻煩,所以一般不看診。特別是身居這京城的,遍地都是惹不起的勛貴,高門大戶裡頭十有七八都是這種那種不能對外言道的事情。

他是個嘴快的,若真看診,結果不是憋死他,就是將各種事情傳得滿城皆知。無論哪個都得要命!

鍾景隨主子離開衛國公府後,在街頭等了好一會,總算是看到楊軻出現了。他朝楊軻揮了下手道:&ldo;楊大夫!&rdo;

楊軻想得入神,被鍾景嚇了一跳,抬頭便見長街盡處,高頭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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