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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他。他随着来人,忐忑不安地到了曾国藩的驻地。曾国藩岳阳失利之后,经过调整,打了几仗,把太平军赶回湖北去了。他正准备集中兵力攻打武昌,竟然于军务倥偬之时,亲到门口迎接,让吴孝增受宠若惊。
《菊花醉》第六章(9)
曾国藩对他如此热情,还是看在吴孝勤舍命相救的面子上。曾大帅一边挠着痒痒,一边问了他一些家中的情况。当听到他是茶叶商人,而且分号遍布全国时,说:“好啊,好啊。这是一桩清心的生意,可以养浩然之气。你年纪如此之轻,竟能有此作为,后生可畏呀。”又说了许多嘉许勉励的话,最后让人端出一盘金瓜子,约有二三百两,还有一些绫罗绸缎。他对吴孝增说:“些微之物,也是你们吴家对朝廷一片忠心的嘉勉吧。”
吴孝增挺着与年龄不相称的大肚子,艰难地跪倒叩头,肿眼泡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曾国藩送他出门,临走时又问了一句:“贤侄,你今后如有何难处,只管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处置了。”
吴孝增刚想说没有难处时,脑壳里突然电光石火般地一闪,立即就跪下了,说:“小侄有一件天大的难事,还望大帅为我作主。”他借鸡下蛋,自称侄儿,也是讨老曾欢喜罢了。
曾国藩伸手扶起:“有何难事,说来听听。看我可能为你排解。”
吴孝增就把花郁青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胡英写遗书一折。
曾国藩听了,拈须大笑:“我道是何天大的难事,原来是小儿女的心态。那花郁青既然是花土司的女儿,此事就有八成把握了。她的哥哥眼下就在我的右营,与你哥哥原有同僚之谊。那花飞虎又与孝勤同役为国捐躯。都是老夫的心腹爱将,英雄惜英雄。你有郎才,她有女貌,堪称佳配良缘。这个大媒,本帅保定了。”
他把吴孝增重新拉回大帐,命人把花飞龙唤来,把保媒之事说了。
花飞龙对吴孝增有印象,知道妹妹曾经拒绝过他。但没想到此人竟然锲而不舍,穷追不放。他又想起表弟来,胡英至今下落不明。他清楚妹妹对表弟的感情,父亲不在了,作为长兄,他如何去做这个主,让妹妹嫁给这个他也看不上眼的人呢?可是,事到如今,既不能把表弟之事向曾国藩说明,也不能没有理由地拒绝大帅的好意。
踌躇了半晌,花飞龙下定了决心,既然表弟已经失踪,妹妹总得嫁人。就说:“大帅保媒,卑职受宠若惊。只是担心小妹生在山野之家,长在偏僻之地,不懂礼法。与名门望族联姻,怕有不妥。”
曾国藩说道:“你家世为土司,是受过皇上封赏的,正宗名门望族,怎说是山野之家?吴家虽然财势雄阔,终究是商人之家。只要你不嫌弃他们,就是好的喽。”
花飞龙再无有话可说,只得附和:“但凭大帅做主。容卑职与小妹说知后,再回复吴家。”
曾国藩大喜,把吴孝增留住了,设宴招待。
花飞龙写信回去,说了曾大帅保媒的事,以及自己的想法。最后让花郁青自己做主,如果真不愿意,也不要勉为其难。哪怕为此得罪了曾国藩,他也不在乎。
花郁青在安化得到了大哥的急信,拆开一看,就流下泪来。她清楚大哥爱她至深,但又处境很难,不想使她难过。左思右想了一晚上,彻夜难眠。菊湘见她难受,也跟着落泪:“小姐,姑少爷与你,情深似海。至今没有音信,但未必就是不在人世了,你万万不可轻易答应唦。要是有一天姑少爷能够回来,你咋个办?”
花郁青长叹一声:“我何尝不作如是想?可都快过去两年了,他仍音信杳无。要不是他那封让人绝望的书信,要不是姓吴的步步紧逼,要不是大哥的两难境地,我宁可等他一辈子。可是现在,叫我如何办呀?天哪天,你为啥子这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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