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 (第4/5页)

此说,那是自然。不过还是由小弟作东,就算为嫂夫人接风洗尘。还望仁兄给愚弟这点面子。”

欧阳春霆爽快地答应了:“这个要得,不算是揩民脂民膏。哎呀,只顾闲扯,还忘了问你,贤弟送我这样的厚礼,必定是有所求而来吧?”

吴孝增这才振作了精神:“愚弟还真有点急事。”

欧阳春霆说:“贤弟只管讲来,能帮忙我一定尽力。”

吴孝增看了看门口,神秘地说:“仁兄,您是否已经接到邸报?”

“是呀,你是如何晓得的?”

吴孝增笑了一下,露出他作为商人精明的一面。说道:“这个嘛,猪往前拱,牛朝后刨,各有各的路数唦,愚弟也是不好讲起的。我正是为此而来?”

欧阳春霆:“你是说那些赔偿的茶叶?”

“正是。我想打听一下,这些茶叶朝廷是交由谁来采制,又由谁来承担装箱运输?”

欧阳春霆听完,就明白了吴孝增的来意,他用手点着吴孝增:“真不愧是商人呀。从这里还能看出发财的机会来,怪不得你敢跑到新疆来与山西人争地盘。”

吴孝增愁眉苦脸地说:“您是不知道,近年来东南几省的协饷不到,这里的官兵都领不到奉禄饷银。兜里没钱,连拉条子都吃不起了,还有余钱吃茶?生意特别地难做,要是能够把这桩买卖揽到手,也是有些银子赚的。”

欧阳春霆沉吟了一下:“此事牵扯到洋人,只怕洋行也要插手的。这样吧,我先跟塔尔巴哈台的参赞大臣打听一下,再回复于你如何?”

“仁兄这样抬爱愚弟,今后我在新疆的生意就好做喽。我还有一桩事情,要对您讲的。”吴孝增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欧阳春霆道:“你只管讲起。”

吴孝增说:“原来的都统在时,惯例新疆的茶引票都是由‘乾茂升’专营,尔后再分批各地。这也是为了保证茶价的稳定与税金的收入。您现在来了,这事如何办理呢?”

欧阳春霆沉思了一下,说道:“既然前有先例,暂时还照此办理便是。贤弟,这也是我第一次帮生意人说话。你我今后虽是兄弟,但我是朝廷的命官,一碗水要端平了。还望贤弟为人做事,都要勤加检点,遵法度而行。不然,万一有啥不好事出来,也休怪愚兄不讲情面的。”说着话,他的口气严厉起来。

吴孝增打了个激灵,连忙说:“那是一定的。小弟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胡作非为,给仁兄脸上抹黑。”

欧阳春霆:“能这样最好。话虽如此说,倘若有啥子难处,只管找我,到底是乡亲又是兄弟唦。”这时,亲兵进来说:“军门,马车已经备好了,啥时间出发?”

欧阳春霆这才惊呼一声,站起身来,对吴孝增说:“只顾谈话,你嫂嫂就要到了。这么辛苦地来了,我若不去接,只怕夫人生为兄的气喽。”他扫了一眼亲兵,压低声音对吴孝增说,“不瞒你说,我是有点怯内的。不知贤弟的运气如何?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外走。吴孝增跟在他身后,问:“仁兄,这坛茶叶咋个办哩?”

欧阳春霆回过身来,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贤弟,你也太老实喽。咋个办,留下喽。我送给新疆的朋友喝唦。”

喀什噶尔参赞大臣英武,是镶黄旗人,他的曾祖曾做过湖广总督。到他爷爷时,家道中落,流落到长沙,已经是家无隔夜粮了。父亲替人做东席,每年靠几个束修养活全家。英武自小饱受了饥饿冻馁之苦,发奋读书,要出人头地。十五岁中了秀才,二十一岁中举,二十八岁进士及第,一路斩关夺隘,大有扶摇直上之势。先是在京里翰林院,后来在户部做了几年清苦的京官。三十六岁外放,在河北做知县,因为治匪有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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