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2/4页)

部门名称和一大堆数字。这是每年年末,各种年度总结会上最常见的现象。我没有这样的机遇,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社会新闻,每天泡在霍叔的茶馆里,或者浪荡在小城的街巷,左顾右盼,打听线索。

在这座城市里,我认识了很多很多朋友,有些朋友直到今天还在和我联系。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的底层人。而我好像只有在底层人群中,才有一种归宿感,才会如鱼得水。因为他们都心底坦诚,没有顾虑,一根香烟就能成为好朋友。

小城市的人并不多,那些小商贩们的生意都比较清淡,他们经常会聚在一起打扑克消磨时光;打工仔打工妹们脸色腊黄,身材瘦削,沉默寡言,他们租住在工厂附近的简易民房里;收破烂的三轮车从街巷慢悠悠驶过,驶进远郊的工棚里,工棚里有一张床,而其余的地方被各种各样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占满;摆地摊的人像跑到大街上的老鼠一样警觉,他们担心城管会突然出现,他们所有的家当就是那些摆放在地上的小玩意,一个小包就能全部拎走;保安们白天站在高档写字楼或者高档小区门前,见到每一个衣冠楚楚的人都要点头哈腰,而到了夜晚,一个人面对着墙壁或者空旷的草地坐等天亮……

我还和一个卖蛇的老人成为了好朋友。他的网兜里装着很多条蠕蠕涌动的蛇,看起来恐怖异常。他背着这些蛇走街串巷,身后总会跟着一群想看却又不敢看的小孩。有人买来白酒,卖蛇人将这些白酒倒进一个较大的上细下粗的玻璃器皿中,然后从网兜里飞快地抓出一条蛇的尾巴,将挣扎扭动的蛇提在手中,捏住“七寸”,另一只手从蛇的腹部埒向尾部,蛇的尾部就会被挤出一些血迹斑斑的脏东西,卖蛇人将蛇清洗干净后,放在玻璃器皿中,刚开始蛇还在拼命扭动着,渐渐地,被酒浸泡的蛇身漂了起来,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死亡。

这样的一个玻璃器皿中可以浸泡好几条蛇。卖蛇人的足迹遍及全国很多地方,井冈山、武夷山、丹霞山、琅琊山等等,这些别人眼中的风景名胜区,却是老人的捉蛇之地。

老人随身带着药物,一旦被蛇咬伤,就赶快将这些黑色的粉末状的药物涂抹在伤口上。一辈子与蛇打交道的老人已经具有了抗毒性,寻常的毒蛇见到老人就会退避三舍,它们的毒性在老人身上也不起多大作用。

我想起了金庸小说中的情节,郭靖把一条剧毒无比的蟒蛇的血液吸食后,变得百毒不侵。我询问老人,老人说,毒蛇越是剧毒无比,身体越小,而蟒蛇则是不会有毒的。

在这座城市里,我还认为了另外一位走南闯北的老人,这是一个磨刀老人,这种职业现在几近消失。还在二十年前,南方的街巷经常会响起“磨剪子来——锵菜刀”的吆喝声,还有一个名叫侯德健的人为磨刀老人写了一首歌曲,让一个叫程琳的歌手唱红了大江南北。而现在,这种声音再也听不到了。

磨刀老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这辆自行车就像一个衣衫破旧但是神采奕奕的汉子,自行车尽管看起来饱经风霜,但是它结实耐磨,充满内涵。磨刀老人每年元宵节过后,就骑着这辆自行车从广西的老家出发了,车子后座上绑着磨刀石和开刀的工具。他每到一座城市,就会走到一家家饭店的门口,吆喝一声:“老板,磨刀唻……”老板就会拿出菜刀。这家磨完了,再去下一家。

磨刀老人一般会在磨刀老人的生活对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我无数次幻想着能够像他一样走遍长江南北长城内外,可惜我要工作,要养家煳口,我只能把浪迹天涯的梦想收藏起来,等到像他那样的年龄时,再付诸行动。

不能去遥远的地方,我可以去周边旅游。

距离这座城市上百里远的地方,有一座海岛。海岛上有一些渔民,下海捕鱼和织补渔网是他们所有的工作。我曾经用了三天三夜,沿着海岸线,围绕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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