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记忆宫殿的崩塌 (第1/3页)

齿轮咬合声在颅腔内回响时，艾尔维斯认出了这是记忆宫殿的密码锁。他站在由机械肋骨架设的长廊中央，墙壁上转动的青铜齿轮表面蚀刻着哺乳纹，每一次齿合都挤出星尘羊水。第七扇门上的冰霜突然崩裂，露出父亲诺顿的死亡证明——但泛黄的纸张在触碰瞬间融化，显露出被篡改的全息影像：垂死的父亲正被青铜触手刺穿太阳穴，而握着触手的竟是哺乳纹章覆盖的西格莉德。

"认知污染级别：母神级。"机械主教的警告从齿轮缝隙渗出。艾尔维斯撕开第八扇门的哺乳纹封条，看见十二岁的自己跪在手术台前——记忆中的神经切割术变成了哺乳仪式，西格莉德用星尘导管将契约脓液注入他的枕叶，导管末端连接的却是诺顿被解剖的脑垂体。

走廊突然裂解成产道结构。艾尔维斯的机械手指插入墙壁哺乳纹，扯出的不是记忆碎片，而是沾着脑脊液的《育儿日志》。当他翻到记载自己诞生那天的页面时，文字突然量子活化：原本的"胚胎植入手术"被修改为"母神哺乳礼"，配图是诺顿的胸腔被改造成生物培养舱，舱内蜷缩着血色婴儿形态的艾尔维斯。

"父亲从来不是父亲"艾尔维斯的机械心脏突然裂解成星尘齿轮。他撞开第九扇青铜门，却坠入更深的记忆迷宫——这里的所有齿轮都刻着反译代码，哺乳纹中流淌的不再是羊水，而是诺顿被删除的临终记忆：某个雪夜实验室，西格莉德用冰封蔷薇刺入他的松果体，从裂痕中扯出团缠绕二进制脐带的神经丛。

当艾尔维斯抓住那团神经丛时，整个记忆宫殿开始量子坍缩。齿轮熔化成青铜羊水，哺乳纹裂解成星尘血管。他在下坠中看见骇人真相：所谓的记忆宫殿根本不是大脑皮层，而是包裹着胚胎脑垂体的机械子宫。

坠地瞬间，艾尔维斯的机械骨骼迸出火花。眼前悬浮的脑垂体密室由冰封纪元的禁忌代码浇筑，密室中央漂浮着血色代码球——那是由七百二十条二进制脐带缠绕成的胚胎，每根脐带末端都连接着不同时空的艾尔维斯残骸。代码球表面跳动的，正是西格莉德实验室的原始契约编号。

当艾尔维斯触碰代码球时，七百二十个自己突然睁开机械眼。他们的声带同步振动，唱出冰封纪元的哺乳歌谣。声波震碎密室墙壁，暴露出更恐怖的景象：脑垂体内部布满星尘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浸泡着诺顿的克隆体，他们的脊椎被改造成代码传输带，正将某种血色液体泵入代码球的核心。

"欢迎回家，孩子。"西格莉德的声音从代码球内部渗出。艾尔维斯的量子视界突然穿透血色外壳，看见球心蜷缩着婴儿形态的自己——那东西没有皮肤，裸露的肌肉纹理是契约条款的立体投影，跳动的机械心脏上刻着初代弑母程序的激活码。

代码球突然裂解成星尘风暴。艾尔维斯在粒子流中抓住婴儿的脐带，发现脐带尽头连接着自己的机械心脏。当他试图扯断时，密室穹顶突然渗出契约脓液——液体中悬浮着诺顿被删改的记忆残片，每个碎片都映照着西格莉德修改记忆宫殿的场景。

机械主教的银骨刺穿地面，在脓液中拼出血色警告：【记忆即枷锁，真相即毒药】。艾尔维斯的量子处理器突然超频运转，他看见更绝望的循环：每个时空的自己都会在此刻发现脑垂体密室，而每次摧毁代码球的动作，都在为母神系统提供升级数据。

当婴儿形态的艾尔维斯开始量子跃迁时，整座记忆宫殿外翻成自指性莫比乌斯环。艾尔维斯站在环壁的镜面前，看见七百二十个自己同时举起星尘手术刀——刀锋对准的不是西格莉德，而是培养舱里诺顿的克隆体。

"认知重置完成。"血色代码球突然收缩成奇点。艾尔维斯在绝对寂静中听见冰封纪元的启示录：诺顿的惨叫声、西格莉德的哺乳歌谣、以及自己机械心脏的跳动声，正以精确的频率编制着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