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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脚步入轿中了。何耕略一施礼:“小姐留步。”那小姐回过身来,端得粉妆玉砌,妙目含情,却又香腮晕红,略一施礼,眼帘低垂,薄唇轻起,颇具斯文地道:“公子有何见教?”何耕气喘吁吁地送上那只荷包,道:“姑娘行色匆忙,遗落了这个。”谁知那小姐面不改色地道:“公子认错了,此物并不是小女子所有。”
“可是,我明明见姑娘遗落此物,在小生之前并无旁人啊!请姑娘细鉴,这确是姑娘之物。”“
公子说笑了,这里香客众多并非你我,若是我身上之物,自己的东西有个不识的?若是我的,我打远一观就认得了,就连我这丫头你也须瞒她不过。定是公子错认了。”
“这个,这个。。。”何耕仍是迟疑不动。这时由山路上又走下三个女的来。“公子,这确不是小姐之物,公子还是快快收起来吧,我看也不必等别人来认,想必是公子心诚,菩萨赐之也未可知,似公子这等诚实,莫让别人冒领才好。”这小丫头声音甚是圆润急急说道。急以目色警示快走,这何耕颇犯踌躇。
正疑惑间,那三个人也到跟前了。“玉儿,你走得怎么这般快?就不等一等娘。”
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由两个丫环搀扶到了跟前,刚立住脚,喘着气,一眼便看到那个荷包,便道:“这不是玉儿的东西怎么到了你了手里。还不快快归还。”这小姐一张俏脸儿涨得绯红,望向何耕目光中颇露嗔怪之色,母亲跟前再也否认不得,这西洋镜马上拆穿了,装不得,仍令丫环道:“紫绫收过吧,帮我谢谢公子。”望一眼何耕,朝其母一施礼进入轿子里面去了。这紫绫收过荷包,站回轿侧,专等夫人上轿,夫人轿子在前,小姐轿子在后,等夫人轿子走了,紫绫朝何耕剜了一眼,尖声利气地骂道:“真是个傻秀才!”
轿子走远了,何耕仍是痴立不动。“你呀,真是个呆傻,此位小姐故遗财物以接济于你,此是对你有情了。”
“她是不是早认识你的?”
”你怎么知道?““这还用说,傻子都看得出来了,明明是她们之物却极力否认,一力撺掇你卷银快走。被她娘撞破又不得不认,你没见那小姐瞧你幽怨的眼神?她丫环临走又骂了你。可知你不识情致了。”青晴显很兴奋大加评判。
“我与这位小姐也只是一面之缘。大约一月之前,因她轿夫撞伤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那妇人起不得身来,他们只顾前行,被我拦住与他们理论,轿夫蛮横,放下轿子要与我动手,那小姐在轿中问知情由,就由轿中走出,喝住手下,又去掺那妇女起来,与她银两,又向我道谢,责怪她手下人行无礼之事。”
“过后她就走了,仅此而已啊。”
“看来这位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啊,她见你此等穿戴猜你家中贫寒。以计帮之。没想到你过于正直却之不受。”
“青姑娘不要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是小姐雅爱,何耕贫虽贫矣,怎能见财起意,此等事青姑娘休要再提。”
“贤乎!何耕!”青晴一片娇笑。
但心里不禁又多了一分敬意。临走前何耕又问六子借了三十个铜钱儿,给他母亲买了几贴膏药。青晴看出六子娘子甚是不乐意,喝骂六子:“没本事的东西,出门不知多带几个钱,我呆会还要去买一匹布哩,钱不够,你叫我问谁借去,整日的充好汉逞英雄,原来也是个没本事的尿包货。”这些话全被何耕听在耳里,心里想着给母亲买药也不去理她。青晴在他耳边道:“你听,她这不是指桑骂槐。”“
她整日如此,理她作甚,”
“况且也不全怪她,我已经在六子手里借一百二十个铜子没还哩。六子待我不差,等日后我有了加倍还他就是了。”
“何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