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部分 (第2/4页)

别咒我的叙述似屙羊屎、挤牙膏!”竹海长叹一声,掩面背对着灯光,准备说下去。

“别别别,你等一下,我与新荷爱情交响乐虽已奏完了,但有些绕梁的余音,我还想让你听一听,评一评。首先我要猜猜一个提前来祝贺、一个滞后送贺礼,都未参加我们婚礼的是两个什么人。然后你再猜猜送给我布置房间的古玩珍宝的两位美女各自谁?”

“提前来祝贺的你已说了是彭芳,那个滞后送礼的只可能是高达派来戏弄你的混蛋,因为别的人没有这个胆。这送古玩珍宝的,其中一个当然是红玫瑰,至于另一个嘛,彭芳有这份情可没有这份力。九十里挂在峭壁上的山路,一个女人背着个孩子攀着悬崖走来,比纤夫背纤还艰难,她又怎么能再背那些沉重的瓶甁罐罐?我确实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此地无银三百两,看似不可能的却最可能,这个送古玩珍宝的确实是彭芳。你想弄明白,你就慢慢听我说。”

于是尤瑜又兴高采烈地抢先弹起了他与新荷婚后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琵琶曲——

先说滞后送礼的人。我不是麻子,也不是癞子,不知怎么特别招人街谈巷议,一粒芝麻往往被人吹成个大西瓜,导致满城风雨。当年穿件花布衬衣、跳个《哥萨克骑兵舞》,一时风靡了整个昆阳城,给我带来了好运;如今这个别致的婚礼消息,又不胫而走,一个昼夜又传遍了昆阳,使我成了众矢之的,而又百口莫辨。恐怕等待我的只可能是挨整、认罪、穿小鞋。

后来我听到有人说,第二天,这事吹进地委高达书记耳鼓里,小老鼠已变成了大象。人们除了将我的卧室描绘成“皇宫”外,还捕风捉影、绘声绘影地说出了装点“皇宫”的器物的来源。说还在一个月前,我派遣萧陶借送竹木到武汉之机,特意到东海和景德镇采购了家具和瓷器。其中那些花缸和花瓶,是从古董店买来的,而古董店又是窃贼从博物馆里盗来的。据说,那个特大的花缸原是件青铜宝鼎,有个出差某市的,在博物馆里还见过。高达虽然曾钻过煤洞,出身社会最底层,可如今地位变了,他就容不得他的手下,越过他的高枝,在他头上飞。他初到昆阳工作,见到手下干部的妻子比他的老婆水嫩漂亮、文化素养高,从此他过去的娇妻突然间就变成了黄脸婆。通过八年抗战,他总算与她离了婚。如今抱在怀里的,虽然比不上戏里的胡大姐,不过远远超过了他办公室的众多的女干部。唯独不及他做梦也想得到的池新荷。他也真不懂,池新荷竟然不爱将军,爱上了尤鹏这流氓。不过,这些木已成舟,尤鹏他们登记了,婚姻法为他们的婚姻提供了保护伞,他总不能学黄世仁,把喜儿抢过去。现在尤鹏结婚故意安排这么个盛大的排场,就是特意做过世人看,要把他压下去。去年,他与欧晴结婚,那个该死的姚令闻,说什么革命者结婚应该也是革命的。书记既然学习苏联革命结婚的经验——先实行“一杯水主义”,那就应该继续革命到底!于是他便只买了十斤什锦纸包糖,每个参加婚礼的人发两颗,举行了一个最简单而又最严肃的结婚仪式。他发表了没有“这个”、“是嘛”的最简短而又最精要的三分钟的讲话,大家还来不及剥开包着什锦糖的花纸,书记就宣布仪式结束,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洞房。大家都讴歌这是最彻底的革命婚礼模式,他也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得到了最大的实惠。以后地区的干部结婚,便统统按照这一模式办理,只是个别的干部结婚,有时破坏了他定下的规矩,他的发言便大量增加了“这个”、“是嘛”,时间也由三分拖长到点半,好让人感到下级的婚礼毕竟与他书记的有区别。不过,参加婚礼的人仍一致称颂,书记的格外开恩的语重心长的教导,让他们铭刻于心,终身不忘,这使高书记心花怒放。书记历来认为:他不如上级是天理,但他也决不允许哪个下级超过自己,正如阿Q,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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