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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雅婷一愣,意識到林辭的問題從何而來:「你看到了。」

林辭點了點頭。

將洗淨的毛巾搭到晾衣架上,虞雅婷反身走到床邊,把那本《世界油畫大全》抽了出來。

「我是在五歲那年進化成哨兵的。」虞雅婷隨手翻開畫集,垂眼盯著書頁上色彩繽紛的畫作,低聲道:「進化成哨兵後,我們的身體會急速生長,五感增強,記憶力也變得宛如機器般恐怖……但在變成哨兵之前,我們也不過只是普通的ute。所以對於五歲之前的事,我能記得的並不多。」

虞雅婷說著,熟練地翻過畫集,珍惜地摸了摸找到的那頁畫面:「我已經完全記不得父母的樣子了。但是,我記得這幅畫。」

「被塔島帶走的那天,我的父母都不在家,我對家的印象,就是這幅畫——它的影印版就夾在一個木製的畫架上,在它的右側,還有一張沒臨摹完的半成品。」

女哨兵垂著頭,但林辭依然看到了她嘴角噙著的淺笑。

「我記得影印版的右下角貼著張白色的小貼紙,上面寫著『梵谷-星空(影印版)』……那是我的母親寫的。」虞雅婷陷入了回憶,手指在書頁上無意識的划動,應該是在描摹記憶中的文字:「而那張臨摹的半成品,則是由我的父親繪製……」

「所以,我喜歡畫。如果能離開這裡,我想當一個畫家。」虞雅婷將畫集攤開在小飯桌上,把那副筆觸奇怪的畫作展示給林辭看:「這是我想要的未來。」

林辭輕輕地點了點頭,靜靜地等待虞雅婷繼續說下去。

「可塔島沒有畫,沒有家,也沒有未來。」狹小的宿舍內,女人雙眼失焦地望著身側的隔音牆,卻好像看出去了很遠很遠。

「我的朋友們都不在了……」虞雅婷停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女哨兵一下下撫摸著影印畫上那瓣抽象的彎月,繼續道:「你們救了我。你還告訴我不要放棄未來……趙雯、就是我的朋友,她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所以我才……這一次,我不想告發你們了。」

趙雯?

林辭心頭一動,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你認識菲爾丁?」林辭想起了那個在黑暗的海面化成了一團火焰的哨兵:趙雯是菲爾丁的妹妹。

聽到林辭詢問,虞雅婷露出悲傷的神色,她點了點頭:「菲爾丁是趙雯的義兄,也是我們曾經的小團體的頭領。」

「小團體?」

「弱小的哨兵們為了在這裡生存下去,會相互聯合,形成小團體自保。」虞雅婷點頭:「就像以霍爾為中心的那些人——菲爾丁曾經是我們的中心。」

「哨兵間的小團體通常不會只因『首領』的死亡而解散。你們的人呢?」

宿舍門隨著突來的提問關閉,格雷出現在林辭身前,將三個金屬圓片丟到桌面,發出一串脆響。

虞雅婷垂著頭,眼睜睜地看著桌面上的報警裝置漸漸停止轉動。

女哨兵撕咬著唇上乾裂的死皮,雙手無助地擺動了幾下,又抓起那本畫集,緊緊地貼在靠近胸口的位置:「菲爾丁不在了,趙雯也……他們說,小雯因為菲爾丁,也被塔島處理了。大家,大家怕受到牽連,就散了。本來,我們這種人,只要能依附於強大的哨兵,也能相對安全的活下去……」

女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哽咽,林辭輕輕拉住了格雷放在身側的手。

「可我覺得,小雯她沒有死。」虞雅婷說著,猛地抬起頭,看向格雷。

格雷盯著虞雅婷懷中的畫集,問:「書是誰給你的?」

「我……我不知道。半年前,一覺醒來,它就在我的床頭了。」女人搖頭,卻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但我覺得,應該是小雯給我的。只有她知道我的……夢想,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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