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子过得挺惬意,也完全像个隐士。

左右各一间,都垂着厚布帘,想必是卧房。

老头儿让卓慕秋坐下,把拐杖往桌边一靠,颤巍巍地给卓慕秋倒了杯茶,茶是烫的,屋里那火盆还未熄。

老头儿道:“年轻人!来,喝杯热茶解解酒,暖和暖和。”

卓慕秋欠身接过,谢了一声。

老头儿道:“你坐坐,我给你烧点水,把身子擦擦干净。你这身皮袍子,弄得这样,我是越看越心疼。”

他要走,卓慕秋拦住了他,道:“老人家,不必了。走了这么一段路,湿的地方全干了,没有多少泥,扫扫也就干了。”

老头儿道:“那怎么行?这件皮袍子值不少钱,脏了事小,坏了事大,要让你家里的大人看见……”

卓慕秋道:“老人家!我没有家,没有大人,近卅了,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这件皮袍子是脏是坏,由它,我不在意,您也未必真在意,是不?”

老头儿突然笑了,道:“年轻人!你行,挺洒脱的,什么事都不在乎,就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好吧!由你了!”

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卓慕秋就面,摘下了头上那顶碗一般的毡帽,满头的白发。

现在卓慕秋看清了他那张脸,满脸的皱纹,跟鸡皮似的,可是气色挺好,脸色很红润。

这些卓慕秋都没在意,他只在意老头儿那双眼神,头一眼看得他一怔,他只觉得老头儿的眼神好熟悉,好熟悉,而且让他觉得有一种亲切感,可是就是想不起老头儿这双眼神像谁的。

“怎么?年轻人!我脸上有花么?我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能丌出朵什么来?”

卓慕秋倏觉失态,赧然一笑道:“我觉得老人家的眼神好熟,好像我那位朋友或者是亲人,可是我就是一时想不起……”

老头儿笑了:“年轻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就算是你的邻居吧!要不然就是咱们有缘。”

老头儿挺会说话,谈吐也不俗。

卓慕秋道:“容我请教,老人家是当今的那一位?”

老头儿白眉微微一皱道:“怎么,又把我当成了武林人?”

卓慕秋道:“或许现在不是,但我敢断言老人家当年必是,而且是位高人。”

老头儿又笑了,没承认,也没否认,道:“我这个姓很怪,只知道汉代有那么一个大臣跟我同姓,别的我再也没听说过了……’卓慕秋道:“老人家复姓第五?”

老头儿一点头,笑道:“对了,我复姓第五,单名一个公字,年轻人!你听说过么?”

卓慕秋道:“这三个字如果是老人家的真名实姓的话,我确实没听说过。”

老头儿不高兴了,怫然说道:“年轻人!姓名赐自父母,岂能乱改。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年轻人!人与人相处,首先要讲求一个诚字,然后才能谈到其他……”

卓慕秋不敢再听下去了,忙道:“老人家别在意,是我失言。”

这位第五公也有点倚老卖老,“嗯”地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年轻人,对人以诚,这是做人的起码条件。当然,那也要分对谁,这年头儿人心险恶,有时候也确实需要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尽掬一片心,不过你我就不同了,我没你好惦记的,你也没我好惦记的,萍水相逢,只在一个缘字,我有什么好瞒你的,又为什么要瞒你?”卓慕秋道:“老人家说得是,我知道……”

第五公一点头道:“难得,这年头儿勇于认过的人也不多,有些人明知道自己是错了,但却死不承认,任它错了下去,错只可有一,不可有再,更不可有三,要是明知道错而任它一错再错下去,这个人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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