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5页)
”。
所谓铭旌,就是在一块帛或一块布上,写下死者的生平事迹,以表纪念。参加这种仪式的角色,通常都是女婿外甥。——因为儿女们已悲痛欲绝痛不欲生哭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根本无力来写文作赋彰显父母的恩德。而功绩恩德不写出来,又很对不住死去的人。这个时候,血缘稍远一些悲痛略轻一些的女婿和外甥,就能够比较冷静地把死者功德事迹写出来供众人铭记。因此,挂铭旌来的,只是女婿外甥。
天时妈没有女儿,自然也就没有女婿。冯成泰不是教书先生,自然也没有什么“弟子”。能来给天时妈“挂铭旌”的,就只有香泉镇她妹妹的三个儿子和冯成泰的两个外甥。
客人不多,席面也就不多,原本并不需要天欢天喜来帮忙。但是弟兄俩仍然以“主人翁”的积极姿态,跟着他们的父亲一起,毫不见外地在莲仙家出来进去晃荡了一天。尽管这种“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的表现多少让人有些不大习惯,但大体说来倒也不很过份。
“入敛”和“挂铭旌”两项重大活动都在风平浪静中过去了,大虬和莲仙倒有些奇怪:咱是不是把人想得有些“过”了呢?
接下来就是最为隆重的“出殡”了。
“出殡”的头一天晚上,该“接灵”的接灵,该“献饭”的献饭,该三拜九叩的三拜九叩,唢呐吹着,弦索响着,乐人们唱着,孝男孝女们哭着……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就在大虬和莲仙以为可以顺顺当当把丧事办完的时候,事情来了。
事情发生在“起灵”(抬棺材)的时候。
保长白良是大虬、莲仙请的总管,起灵时在安排给天时妈抱“神匣”(安放灵牌的匣子)和抱“纸盆”(焚化纸钱瓦盆)的问题上有些犯难了。为什么?就因为这抱神匣和抱纸盆是有讲究的。神匣是安放死者灵魂的处所,而纸盆则是亡灵在阴间生活的依靠。那些焚化在盆里纸钱就是亡灵在阴间日常用度需要支付的财富。而捧抱这两样物件的人的身份,则是明确而严格的。那就是,捧这两样尊贵物件的人,必须是一直承担“供奉亡灵”责任的人。那么谁是承担这样重任的人呢?礼法规定,必须是承传着死者血脉的亲儿亲孙,而且是嫡出(正妻所生)的长子、长孙来做。当然,承担如此重任的人,也享有天经地义的权利,那就是他是死者财富的天然继承者。假如死者儿孙众多,那么捧“神匣”和抱“纸盆”者在众多儿孙中无疑享受最为优厚的一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07章 心毒计狠族叔捣鬼 义正辞严大舅安神(11)
可是现在让白良保长为难的是,天时妈的亲生儿子过世了,而她的亲孙子尚不满两岁。不要说抱沉重的纸盆,就是并不沉重的神匣他也抱不了,要抱,也得是跟死者关系亲近而死者信得过的人。论血缘远近,那么就该是天欢天喜,可白良清楚地知道天时妈在世时对这两个堂侄是十分厌恶的。她喜爱的信任的是她的干儿子陈大虬,可陈大虬却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想问问莲仙的意思。莲仙此刻是最有发言权的。她是天时妈的承重孙——冯暄璋——的母亲,就像《二进宫》那戏里头的娘娘一样。让谁抱神匣抱纸盆必须听听她的意见。
白良刚把莲仙叫到收礼记账的礼房,冯成海也跟着走了进来。
白良说:“成海你来了就正好。咱得商量一下,叫谁抱神匣叫谁抱纸盆呀?”
“叫天喜抱神匣,叫天欢抱纸盆么。”冯成海不假思索,脱口就说出了这样的安排。
白良眼盯着冯成海没有应声。
莲仙问:“凭啥叫他俩来抱?”
冯成海说:“他俩姓冯,是你阿公最亲最近的侄儿。而且,你妈在世时还想叫天喜过继呢。”
莲仙压着怒气尽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