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雅,一脸宠溺。相比之下,刚才与绯色说话的语调却是疏离了好几分。
钟离栀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盈盈地转向绯色:“昨天是我考虑不周,云烟坊只做嫁衣生意,想必不会备着多余的丝线,要姑娘挑实在是难为了。”
钟离栀说着扬了扬手,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珠玉木匣子放上绯色的桌。钟离栀的纤纤玉指轻巧地往铜扣上一拨,缓缓打开了匣子。
“也给姑娘少一桩事,这是坊里染的御用金丝线,万岁爷特下恩旨,准我大婚时可用这金丝线制嫁衣。至于其他配色,姑娘看着办就是了,倒也不用太过华丽了。”钟离栀说着合上了盖子,将木匣轻推至绯色面前,“那么,就拜托绯色姑娘了。”
“丝线我已染下了,定如钟离小姐要求得那般艳丽,这金线就不必了,而且昨儿也说过,我只用自己的丝线。”
钟离栀御赐金线在手,还刻意掩饰了几分得意,见绯色却依旧是那般冷淡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失了气势:“真是不好意思,我自是不愿破了姑娘的规矩。只是嫁衣一生只穿一次,此等殊荣若是弃了,便再没有下一次了,实在叫栀儿觉得可惜。”她顿了顿,“绯色姑娘可都收了定金了,看在阿衍的面子上,也就依了栀儿吧。”
绯色自然知道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嫁衣能用上最喜欢的色彩,最喜欢的佩饰,甚至是自己织的缎子、染的丝线。可她们却不知这些被喜欢的颜色与材质,因着彼此相似,堆积在一起反倒失了灵气。
绯色做嫁衣从未用过正红缎和金丝线这样传统的搭配。她会通过与新娘的对话判断对方的性格,让每一件嫁衣因为量身定做而变得愈发精妙。
大家闺秀,她便用暗色的苏芳、茜色、或是胭脂色,再以明丽的若草色、藤紫色等作孔雀挑亮,庄重而不失沉闷。
小家碧玉,则先用亮色的薄红梅、桃色做缎,绣绀青与茶色等深色作鸳鸯,鲜丽又不显稚嫩。
虽是常会忤逆了新娘的意思,可嫁衣穿在身上却是真真的好看。故而那些小姐们私下数落着绯色的蛮横,却并不质疑绯色的眼光,还是愿意找她来做嫁衣。
好看归好看,穿在身上没有自己喜欢的花样,这些成了少奶奶的小姐们,心里终归是遗憾,依旧继续对“云烟坊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姑娘”表示不满。
绯色没有心力向每个人解释这其中的渊源,色彩本就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巧妙感觉,于是她只能固执地执行着那些苛刻的规矩。
纪衍见绯色为难,便让侍女先陪钟离栀出去等他。想了想对绯色道:“其实你这条规矩和前两条也不矛盾,对花样缎色有要求的人是多,这要用自己丝线的,也就钟离一家吧。”
“你也知道我是不用金色的,不管是谁的线。”绯色把桌上完工的嫁衣捧起来挂到架子上。
“金色配正红,也挺好啊。”纪衍站在她身后道。
“钟离小姐用桃色就很好。”
纪衍却不依不饶道:“我给你带来的缎子,是正红的。”
绯色愣了一下:“是钟离小姐的意思吗?”
“是我。”纪衍说。
☆、绯色云烟…2
? 【肆】
小厮让他来挑带给绯色的绸缎时,纪衍想都没想就说:“拿那匹新织的正红纯丝。”
从他第一次踏入云烟坊,看着满屋的桃粉梅茜,就无端地想到绯色坐在木案子前往正红丝缎上绣百花的场景。
之后他每次走进云烟坊,见着绯色低头绣些什么,都恍惚觉得她手下的缎子是正红色的,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执念由何而来。那画面甚至没来由的熟悉,也正因此,他初次见着绯色,便一败涂地。
他一直想见见绯色用正红锦缎的模样,她却嫌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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