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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沒碰上過其他動物嗎?」林青禾問。
小林略帶回味地說,「碰上過野豬和傻狍子,打了以後扛回去分了。咱們都已經很久沒吃過野味了。」
小李的語氣里還要些遺憾。
「快到了,邊界線。盧營長他們上次就是在那裡和老毛子發生衝突的。」小李壓低音調道。
林青禾頓時緊張起來。
林青禾看著前方帶路那一個個放輕腳步的戰士,她想,她要記住這個讓她緊張的瞬間。因為前面的這些人,每天都得遊走在這個危險的地方。
感覺體力漸漸流逝的林青禾此刻就猶如小腳老太太似的,全身一半的力量都倚靠在那小木棍上。好在小李幫她找的這根木棍結實,她才能在茂密的樹林中,儘量跟上前方隊伍行走。好在現在前面的隊伍腳步不似之前那麼快,正在放緩、再放緩。
「到了。」小李道。
淡淡的月光傾灑下來,林青禾探頭往四周瞅了瞅。這是一處還算開闊的高地。前面的隊伍也停了下來,林青禾站在原地急速喝水,說實話她現在真想一屁墩兒坐下喘幾口氣。
喝完水,她扶著腰,喘了幾口氣。見小李也到前頭的隊伍里去了後,她背過身,偷偷把手伸進軍大衣里揉揉了發漲的胸。感覺稍微好一點後,她就鳥悄地往前去到隊伍裡頭。月色下,她路過一張張年輕的面龐,在她累得直喘氣的時候,這些年紀不大的士兵們個個面色如常如履平地。他們眼睛發光,沒有一絲困意。個個都努力地睜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尋著,絕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的跡象。
她走到最前頭,趙思業站在一處小土包上正舉著望遠鏡觀察。這是他被分到哨所五年來,幾乎每個晚上都要做的事。當然也是身後這些士兵們每天要做的事。巡邏的士兵有新來的,也有復員走的,但每晚的巡邏或者訓練,卻一天,一月,一年,日復一日的重複下去,因為這就是這個營盤哨所的職責——守好祖國的北大門。
大概就真的像是趙思業說的,剛發生了小衝突還在交涉之中,所以今天晚上一點異常也沒有。在巡邏過後,他們一行人就準備出去了。回城對林青禾來說,走得稍微輕鬆一些。
因為來時,前路未知,又聽了很多遍森林裡路難走,林青禾心裡不自覺地就給了自己壓力。而回去的時候,已經走過一遍了,她心裡知道大概是什麼情況了,放鬆之下就覺得也沒有剛才那麼難走了。拉練是這樣,人生很多事情也是這樣,當面對未知的時候,總是下意識不自覺地就有了些畏懼或是壓力。但其實真正去做了之後,回過頭再看的時候就會發現,原來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
……
回去後即使覺得精疲力盡,林青禾也沒有馬上閉眼。她點了煤油燈,昏黃的燈光和柔和的月光一起照亮這個簡陋且不大的屋子。她拿出筆記本,在紙上唰唰記錄著:責任、軍魂重於泰山,一定有人選了最難的路走。不退縮、不怯懦。用熱血青春抒寫百鍊成鋼、金戈鐵馬的一生。
第二天天一亮,林青禾沒等小李過來,就獨自去採訪了。
她第一個碰上的是是個在這裡呆了五年的老兵,據他自己說他是跟著趙連長一起調過來的。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來了五年卻只回去過一回。
林青禾沒有打斷他笑著回憶家鄉的人情風貌,然而說著說著,這名老兵話題總會轉移到在這邊黑土地上的種種。很明顯,他熱愛家鄉也熱愛這片黑土地,連隊就是他另一個家鄉。
林青禾問他:「四年不回家,什麼時候最覺得孤單?」
「有家信,還有咱連里這些兄弟,什麼時候都不孤單。」
「如果讓你和家人說句話,你會說什麼?」
「爺奶爹娘,我在這很好,每頓都能吃飽。你們甭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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