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芬被撞的消息已经是傍晚了。那还是邻村一个去是市里的人带回的消息。和珍见小俩口到傍晚还没回来,就来到村口了望,正巧碰到邻村的小度回家,才知道了事情的来胧去脉。这下,老夫妻两个可急坏了。听说雨芬被撞得连口也不会开了,和珍第一个就急得差点晕过去,幸亏靠住了保仁;而保仁的两条腿也象筛糠一样,不住的瑟瑟发抖。雨伦在上中班,保仁就硬要雨德雨道用自行车带到医院里去。本大夫妻三人听到消息后,也急得晚饭也不吃,急急得从邻村叫了一辆拖拉机,连夜赶到医院里去探望雨理他们。

雨芬从抢救室出来后,竟然三天三夜没醒来。好象一个长时间没睡的人一样,一直安祥的睡着。雨理经过三天的折腾,人瘦了一大圈,原来丰满的国字脸明显地凹陷了下去,两只眼睛红红的,几根胡须直直地戳在那里。脸色黑中带灰,一天不知几十声的呼叫“雨芬你醒醒”使他的喉咙也开始沙哑了,说话的声音好象夹着一层帘子一样,让人听起来很费气力。两对老人几乎都急得病倒了。

雨理的母亲本来就病恹恹地,加上这一急,在探望雨理他们回来的当天深夜就又发起了高烧,病倒在床上起不来了,嘴里一直叫着“我作孽呀,我作孽呀”的胡话。

本大老头本来很壮实的身体也垮下来了,毕竟上了年岁,经不起什么风浪了,熬到第三天早上就头晕的起不了床了。而更急的是保仁夫妻俩,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间被撞成这个样子,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尽管平时两人都很沉得住气,而这一次却有点扛不住了。送饭送菜虽然自有雨道他们几个年轻的去,而女儿的身影却时时在老俩口的眼前迭现。几天来,和珍也一直不吃不喝,却还要一天一次硬撑着前去看看雨芬。

保仁的情况稍稍好一些,急是急,但几十年的风雨磨炼已经使他产生一定的抵抗力了。他清楚得记得,那年闹饥荒时,他家的雨芬饿得皮包骨头的样子,连走路都摇摇摆摆的,象疾风中的金丝竹。当时有一个算命先生曾经给雨芬算过,说她可以活到九十九岁,而村上许多人见了雨芬这小丫头的样子都不相信,认为算命的纯粹是瞎说,雨芬决逃不过这一劫。可是雨芬在那种情况下竟然活了过来。他有些相信算命瞎子的话,他更相信雨芬的生命力。小丫头有些小痛小热从来都不吭声的,因此,长到这么大,保仁记得她还是第一次进医院。尽管撞得很严重,从那天去探望的情况看,他坚定的认为雨芬一定会醒来,而且不会有什么大碍。因此其他三个老人在哀哀啼啼地哭时,他反而劝解他们,说“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的话,弄得和珍怀疑他急出了神经病。越是劝,和珍他们就越是急,到后来,他爽性一个人跑到自留地上去侍弄那些瓜瓜果果了。

雨理几天来一直钉在医院服侍雨芬,其他人要来换雨理回去,他坚决不肯,澡不洗、饭少吃不算,而且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他也竟然熬得过来。连他自己也弄不清不知是从那里来的力气,他一直不感到累。也许是感觉神经已麻痹了的缘故吧。他早已没有了急字,对于前来探望的亲戚朋友们露出的悲戚,他反而一个劲的劝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他竟然感觉不出“悲”来,但是,他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全是以往与雨芬相处时的情景。尽管眼前的雨芬不开口,可他脑子里的雨芬却是活蹦乱跳的。雨芬象一条小尾巴一样,时时跟在他们一群大孩子的后面冲锋陷阵的样子象刀刻的一样,久久不肯退色;雨芬象一个洋娃娃一样,撒娇任性、忸怩作态的形象象放电影一样,时时在雨理的脑海里放过来、放过去,清晰得就象一伸手就可触及似的。每当也深人静的时候,雨理看着雨芬那一张充满稚气的娃娃脸,尽管失血后显得有些苍白,但那调皮的影子在雨理的眼睛里始终没有隐去。仿佛只要雨理一声召唤就会爬起来跟雨理一起走的样子。他轻轻地抚摸着雨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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