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部分 (第1/5页)
接着李肆道:“但我所负之责,就是要让天下人评判,度量,看我所作,究竟离大同之世有多大差距。为君者,注定是要背负骂名,这也是无逃避的。”
连连说到“无逃避。”段雨悠冰雪聪明,已有所悟。
果不其然,李肆开始延伸话题:“不论何人,既生在世,也有诸多无逃避之事。是男是女,你无选……这条不算口身为人子,你无选择父母,身为族裔,你无选择血脉族群。血脉所载”也总有既定的命运。
但这命运并没有绑定幸福还是苦难,枷锁还是自冇由,也并非人世的终点,将未来尽数遮蔽。命运不过是路途上的驿站,把未知的人生一点点连接为已知的路程。这条路最终通向何方,是天堂还是地狱,都取决你自己的选择。”
段雨悠明白了,她眼瞳发光,一扫之前的萎靡神态,带着点兴冇奋地道:“那么天王,这又是哪位欧人所论?九秀娘娘译完了么?”
李肆挠挠鼻子,他也明白了,女人这种感性动物,脑细胞的神经元天生就对“命运”、“幸福”、“苦难”一类词汇所指的思维方向有反射加幅。安九秀按照他所定的书单,从欧人那弄来不少书籍翻译,段雨悠自然也有所接触,对他这番完全不合华夏古语的词句都当是欧人书上撤运来的。
李肆耸肩道:“想看啊,嫁给我,别装傻,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样,这是你的既定命运。”
段雨悠叹气道:“小女子此命,是跟天王和叔爷要跟我说的秘密相关吧。”
她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试探地问:“难不成小女子还是朱家之女?”
无涯宫在黄埔的东北角落,最南面就是黄埔码头,中间偏东方向是黄埔讲武堂,偏西方向是黄埔书院。
见到段宏时,老头先就是一顿抱怨:“你怎么就放那薛雪小子去北面呢,正想让他修订《利维坦》,同时琢磨该怎么跟我华夏君王相契,你却让他去当细作!以那胤俱的性子,成事之日,就是他丢命之时!”
李肆无奈地道:“是他自己对满并上层和皇权运作感兴趣,想借机看得更深,老师放心,他的安全绝无问题。”
听得师徒两人随口说着如此机密的话,段雨悠杏眼圆瞪,这时段宏时才将目光转向自己的侄不”女:说了一句让段雨悠就觉自己真是命运既定的话:“雨悠啊,五年前你早听叔爷的话,也不至于现在苦恼。”
算是吧,五年前就认了李肆的话,那就是她主动选择的命运,现在却成了随波逐流的可怜儿。心中苦楚,段雨悠没好气地追问起自己叔爷,到底是怎样的秘密,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段宏时说:“你确实是朱家之女。”
段雨悠楞了好一阵,才呆呆地笑了下,低低道:“果然……”
反应不太对,似乎这姑娘早有所料,可李肆和段宏时也不惊讶。
段宏时点头:“没错,你小时候翻箱倒柜找《西游记》时,看到的那卷族谱是真的,你父亲当时说是替别人保管,那只是遮掩。”
段雨悠蹙眉摇头:可这跟我必须嫁李肆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松安儿家!他娶了我,就承了朱明大义?这是华夏,不是女儿家还有名位承龚之权的欧罗巴!”
段宏时点头又摇头:“你说狗是没错,可问题的关键不在你,而在你父亲身上。”
这确实让段雨悠糊涂了,李肆接口道:“你父亲……是大明襄王朱常澄嫡孙,算起来该是慈字辈。”
明时朱林夺了建文帝之位,宗室嫡系就变成了燕王系,命名以朱元獐所定“高瞻祁见佑厚载栩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献”二十字为行辈。
这位朱常澄本是襄王之下福清国王,后被南明弘光帝封为第九代襄王,永历亡后不知所终,在前明藩王里不是什么显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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