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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就好,”辜鸿铭开门见山地说,“为免言语冲突,今天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谈妇女解放;第二,不谈白话文写作;第三,不谈宪政民主。”

这些都是辜鸿铭强烈反对的,他反对妇女解放,反对白话文,反对宪政。

“可以。”周赫煊点头道。

辜鸿铭说:“我观《大国崛起》,对列强诸国颇多推崇,周校长认为中国人比西方人劣等吗?”

周赫煊摇头道:“我认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优等之说。”

辜鸿铭笑道:“总是有区别的,难道非洲的黑人,也能跟黄种人和白种人平等?在我看来,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族群,你觉得呢?”

“我不同意这个观点,”周赫煊说,“别说黑人,就连南太平洋那些茹毛饮血的食人族,只要是人类,我也认为他们是平等的。”

“你这叫博爱,墨家的信徒?”辜鸿铭不置可否。

周赫煊说:“跟墨家无关,即是人类,自然平等。”

辜鸿铭问道:“既然平等,那世界各民族之间,为什么会存在那么大的差异?这种差别不仅体现在文化风俗上,还有智力、道德和性格等多方面。”

“这个问题说起来很复杂,”周赫煊道,“先来说美洲的印第安人和南太平洋野人,他们为什么会原始落后?因为孤悬海外,跟外界缺乏交流和沟通。中国和欧洲,来是互相影响促进,这种交流大大加快了人类的文化和科学发展。”

辜鸿铭笑道:“中国人的四大发明,确实促进了欧洲科学的发展。至于中国嘛,在近代以前,一直是独自进步的。”

“也可以这么说,但中国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的,”周赫煊道,“比如二胡和琵琶,这些乐器就来自中亚、西亚。西方的星座学说,也早早传入中国,苏东坡就是忠实的星座迷,他常常自嘲摩羯座都是倒霉蛋。”

“哦,苏东坡还信星座之说?”辜鸿铭惊讶道。

周赫煊道:“《东坡志林》里有记载。退之诗云:我生之辰,月宿直斗。乃知退之磨蝎(摩羯)为身宫,而仆乃以磨蝎为命,平生多得谤誉,殆是同病也。”

这段话的大致内容,是苏东坡吐槽自己和韩愈同命相怜,都跟摩羯座扯上关系(一个命宫摩羯,一个身宫摩羯),命不好,经常遭到诽谤攻击。(老王语:感觉这是摩羯座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辜鸿铭听了大笑:“哈哈,想不到韩愈也是摩羯座,看来以后我要多多研究星座了。”

周赫煊又说:“一个民族的特性,跟它最初的发源地有关。适合耕种的地区,发展出农业文明,而土壤浅薄的地方,则发展出游牧文明。就拿中国来说,为什么起源于北方?因为以原始的农业技术,南方炎热多雨的气候,是不适合耕种的。”

“有点意思,你继续说。”辜鸿铭研究中国人,是从文化道德角度来展开,周赫煊的观点让他耳目一新。

周赫煊继续道:“中华文明属于典型的农耕文明,远古农业要发展,需要秩序性和稳定性,所以中国人崇尚集体主义。儒家的礼教道德,不外乎是为集体主义说项。然后逐渐演化下来,就成为三纲五常之类的东西。”

辜鸿铭想要反驳,但细细想来却似乎有点道理。

“而西方呢?”周赫煊又说,“如今欧洲兴盛的国家,在古希腊、古罗马的时候都还是野蛮人。但野蛮征服了文明,于是迎来中世纪的黑暗,直到文艺复兴才重见光明。他们因为靠近地中海和大西洋,最后诞生了异于农耕和游牧的海洋文明。海洋文明是商业文明,戳穿了就是逐利。工业革命是为利益,殖民屠杀是为利益,十年前欧洲那场大战,也是为了利益。”

“这个观点很好,甚合我意。”辜鸿铭也认为西方文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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