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第2/4页)

紮安頓下的敵軍們。方陣一個又一個的矗立起來，人頭如同螞蟻一般，沉默而迅速。其中一個方陣忽然起了動靜，從中拉開一條空隙。旌旗翻滾間，一隊人馬急速行進，直入主帳。

城頭上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ldo;將軍，那是……&rdo;

&ldo;寧王殿下。&rdo;老將軍手握著長槍，仰頭一笑，&ldo;很好，軍容完整，訓練有素，未讓我失望啊。&rdo;

老將軍一揮手，轉身的剎那，忽又停步，問身旁副將：&ldo;我在此處駐守，已有多久了？&rdo;

&ldo;從先皇年間算起，已有二十年了。&rdo;

&ldo;呵，當年他還是個孩子，先皇便送他來我這裡學習兵事，吃穿用度，和一般士兵無異。&rdo;老將軍撫了撫花白鬍子，&ldo;殿下倔啊，老夫就打，打到他下不了地……想不到，想不到有這一日，對陣為敵。&rdo;

副將自是知道這段往事的，低著頭不敢開口。

&ldo;如今兵場相見，就看看這小子，這些年可有進益吧。&rdo;老人慨然一笑，轉身下城。

江載初在主帳中坐下，佩劍尚未擱下邊聽衛兵來報：&ldo;景將軍來了。&rdo;

&ldo;如何？&rdo;江載初起身相扶。

&ldo;這火已燒了月余，獨秀峰幾已化成堅實焦土，熾熱滾燙，人足不能踏上。&rdo;景雲站起回稟，&ldo;上將軍，這山已經夠熱了。&rdo;

江載初點了點頭，&ldo;渠道呢？&rdo;

&ldo;徐先生督促著數千士兵，如今還在深山中挖掘改道。&rdo;

&ldo;韓維桑人在何處？&rdo;江載初沉默片刻問道。

&ldo;和徐先生一道進了山，十幾日不曾出來了。&rdo;

&ldo;知道了，去把孟良叫來，明日攻城，他為先鋒。&rdo;

&ldo;上將軍，守城的是，王老將軍。&rdo;景雲躊躇再三，輕聲道，&ldo;你和他……&rdo;

&ldo;戰場之上，並無師徒之誼，往日之恩。&rdo;江載初在燈下輕拭佩劍瀝寬，一絲寒芒盈於眼中，語氣平淡，&ldo;老將軍與我一樣，心知肚明。&rdo;

&ldo;可是‐‐&rdo;景雲低著頭，一字一句道，&ldo;她用的這計，景雲覺得，有失天道。&rdo;

&ldo;有違天道？&rdo;江載初霍然站起，唇角雖是抿著的，眼神深處卻了無笑意，&ldo;我江載初順應天道時，老天怎麼對我？！而這所謂天道，又何嘗順應過我了！&rdo;

為主帥驀然竄起的烈火所攝，景雲後退半步，低頭跪下，再不敢言。

翌日。

江載初以孟良為先鋒，向長風城南門發起攻城之戰。

列陣在前的虎豹騎只作試探之用，投石機上放下了巨石，如雨點般往城牆上砸去。砰砰砰巨響之後，青黑色的石牆上卻只留下淺白色的印記，絲毫不能撼動這座城池。士兵們扛起百丈雲梯，頂著城頭上的熱油、滾石，挪向城腳。

江載初站在主帳，右手按在佩劍上，一瞬不瞬望向前方戰情。

斥候如同流水般往來於前陣與主帳，帶回最新戰報。

&ldo;虎豹騎先鋒傷亡過半，孟將軍已派遣步兵替上……&rdo;

&ldo;目前尚無一人登上城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