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5/6页)
个问题,因为江边太远了,而
且去江边的路上全是带刺的灌木丛。她心想:左右都
是惨死,太欺负人了!
这些大蜜蜂拼足了劲儿跟人同归于尽。她的后
背、脖子、肩膀、头顶都被扎得疼疯了。有一只蜜蜂
绕道正面,选她身上最软的地方钉了上去……
她“啊”的一声,眼泪鼻涕一下子全出来了。
他们不知道蜜蜂还会有多少,足足跑了一公里多
才慢慢甩掉蜂群。一个专家感动地哭着说:“幸亏再
大个头也还是蜜蜂,还不够毒,如果是马蜂,咱们不
死上两次都对不起自己。”
他们队伍里伤势最严重的有三个人,一位是队
长,一位是昆虫学家,另一位是个上海晨报的女记
者,他们每人平均被叮了一百口左右,光在他们的头
上拔刺,每人就被拔了五十多根。最严重的三人,当
天下午出现了发烧呕吐的症状,被拉去八一镇上输
液,六瓶液体打进体内才算没事了。其余人情况最轻
微的是拉肚子,白玛央宗算是队伍里受伤最少的,但
也被叮了二十多口。叮到最后,她几乎从害怕变成了
完全的愤怒了,一手抓一只,统统捏死。
后来,她拿着她伤后的照片给我看,从那个时候
起,我对“猪头三”这个词儿有了新认知。
白玛央宗眼泪汪汪地说:“怎么办?我杀生了,
还不止一条命。”
我说:“为了别继续造孽……这张照片千万别拿
给你男朋友看。”
她很认真点头,很感激地说:“多谢你提醒,真
够哥们……”然后,又眼泪汪汪问:“怎么办?我杀生
了……”
2011 年的时候,我还认识了一个女人,一个精
致婉约、楚楚动人的都市丽人。
我约她去农家乐吃土菜,饭后我们在院子里纳
凉。她端起一杯开水慢慢往地上倒,地上是一串小小
的蚂蚁洞,一小片烫死的黑黑的蚂蚁浮在水洼上。
她很可爱地冲我笑,说:“讨厌死了呢,刚才都
爬到我鞋边上了……”
我也很可爱地冲她笑,然后我们AA 制埋了单。
预约你的墓志铭
这篇文章,我尝试着通过对她的记叙来探讨生死
二字,虽然我们都还年轻,但总觉得已经到了应该去
思索那些问题的年纪。我有种感觉,她注定会死在旅
途中。若那一天不期而至,我不会伤感和惋叹,唯愿
她幸福地画圆那个句号。
这些年,我在路上结识过不少像她这类品种独特
的女人,她们习惯跟着自己的心走,我把她们唤作心
青年。她们和温室里的花朵不一样,自有一套自己的
生长法则,自己的新陈代谢频率。我很荣幸曾融入过
她们的光合作用中,去共同参悟生死之事。
你读这篇文字的时候,她或许正飘荡在土耳其的
街巷里,或许正端着一杯蹭来的土耳其咖啡,喝一
口,满口的渣。或许她正站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点点
灯火中,偷偷点着一根烟……黑海的风正撩动着她额
头的卷毛,蹭过她微微粗糙的面颊。
我很希望十五年后能有机会,再度动笔写她。
如果可以,我愿意完整地去记录她年轻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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