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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则会要了人的性命,所以,相黎忍着。经历了几次被打成馒头手之后,相黎不知道因为疼痛还是渐渐习惯、熟识了,在辨识药物和记诵药方方面,竟也犯的错误少了些。
刘大夫的回春医馆,就他一个人,所以,多半是坐在堂中看诊,并不出诊。但是,也有那些高门大户,让他不得不出诊。
腊月二十七,相黎决定干了这一天就要给自己放假。因为刘大夫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并且全年无休的。相黎虽然敬佩刘大夫的兢兢业业、仁心仁术,但是,她自己还是想要过年的。而且,皇家的夜宴,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不去。
本来想着轻轻松松干一天就回家过年的,可是,这日刘大夫却被人请了去看诊,相黎本想着偷懒不去,但是,刘大夫说多看看他出诊,积累经验。相黎虽不想去,但是,刘大夫自打她拜师之后,对她的态度严厉了许多,说话更多的都是祈使句,命令句,再没有了以前“姑娘”、“姑娘”的称呼,她在刘大夫身边被人问及时,刘大夫也会一脸不开心的跟对方说一句,“这是贱徒”,听听,哪还有以前的善良可欺。
向月拎着刘大夫的药箱,跟着他上了来人的马车。问为什么是她拎药箱,刘大夫的话是,“如果你连个药箱都拎不动,将来如何行医?”典型的把徒弟当仆人使唤。而相黎却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好在,一路出诊坐得是马车。
车停下,相黎虽然想到了能请动刘大夫的必是大户人家,可是,没有想到竟是宰相府这样的大户。她从没有想到刘大夫这样出名,竟然能让宰相府派人请他出诊。按照他的理解,宰相的身份这样牛,他家要有人生病了,那就是从太医院请医生那也没有不出诊的。干嘛请刘大夫这样一个独自经营的小医生呢?
不过,腹诽虽腹诽,下了马车,相黎还是乖乖的拎着那药箱跟着刘大夫往里走。从正门进去,穿过一遛的回廊拱门,进入了一个标着“齐兰苑”三个字的地方。相黎虽有心欣赏那院中的装饰设计,可是,却被刘大夫的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样子所感染,也只得低眉顺眼的走着。
也许是病人身体真的很差,居然一路进了卧室。相黎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欧阳岚,虽仍是翩翩佳公子的容颜,可是,眉宇间添了担忧。欧阳岚眼神一直看着床榻,虽是向刘大夫打了招呼,也没有注意相黎。房间里除了欧阳岚,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身靛蓝的常服,中人之姿,却有着让人敬畏的气势,虽不是一种外露的杀气,却也是一种凛冽的浩然之气。虽然他的眉宇间也有忧虑疲态,却仍让人不敢逼视。虽然这人跟美貌的欧阳岚实在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但是,坐在床边,应该就是欧阳岚的父亲,宰相欧阳苏和了。
相黎自顾观察着欧阳岚的爹,刘大夫已经在丫鬟摆好的凳子上坐下,开始给床上的人把脉。
床帐虽然挂起,但是,那半边却也正好挡住了相黎的视线,让相黎看不清床上人的容貌。不过,能让宰相大人坐在床前守候的,应该是宰相夫人了吧。
刘大夫把完脉之后并不说话,脸上却露出沉郁之色。刘大夫虽然在相黎拜师后对她严厉了许多,但是,终究不是个装腔作势之人,如果他露出沉郁之色,那就只能说明,床上人的病症,真的很严重。
欧阳宰相依然那样不动声色的坐着,欧阳岚却是有些忍耐不住,开口问道:“大夫,我娘的病怎么样?”
刘大夫说道:“夫人的病拖得时间有些长了,病体已经入侵很深,而且夫人体弱,一些猛药学生也不敢下。学生惭愧,大人另请高明吧。”说着,站起身长身鞠躬施礼。
“刘大夫尽管开药便是,医好了,本官谢以重金,医不好,也绝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