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部分 (第2/4页)
博。
元启睿想着电话里白选说的这些话,于十一月十一日的凌晨五点钟准备在宾馆中与花倾城视频会话。他此时的模样极为狼狈,眼中满是血丝,眼下一圈浓重青影,头发零乱纠结,无论何时都整洁雅致的衣服也皱巴得像抹布。
离开元承智的办公室后,元启睿迅速转了许多次车来到五德玉大区人口成份相对来说最驳杂的黄玉市。钻进这个小宾馆之后,他把自己的手机拆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要用与手机绑定的号码和花倾城联系,他会直接扔了它。
从三岁起,每天五点起床练功,这是花倾城四十多年人生雷打不动的习惯。元启睿对她了如指掌,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些小事他都知之极深。这是他结婚后第一次联系花倾城,墙面悬挂的屏幕亮起时,他欣慰又有些酸楚,因为花倾城即使出征都还带着他送给她的单线联系电话。
远程视频里的花倾城神色间尚有几分慵懒,她穿着素白练功服,赤着脚坐在地上,脸色微白。元启睿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近乎贪婪的眼神里燃烧着一小簇火花,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花倾城被包扎了的胳膊上。
“你受了伤?”元启睿的心被猛然揪成一团,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似乎想看清楚她的伤势。
“小伤。”屏幕中的花倾城冷淡回答。年过四十的她却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岁年轻女子的美丽容颜。可惜她眼里是一潭死水,无论她路过多么美好或者糟糕的风景,这潭水都波澜不惊。
但是对她极细微神色变化都能敏锐察觉的元启睿还是捕捉到她目光中的一抹关切,这越发让他心伤若碎。他瞪着花倾城包扎得极好的伤,蓦然暴发,嘶声大喊:“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狠命捶着床沿,咚咚声响如一面大鼓被重重击响。元启睿的拳头与坚硬木床亲密接触的部份很快就红肿、渗血、破皮。他的情绪非常激动,脸庞涨得通红,颈项暴起青筋。
花倾城微蹙眉尖,眼中有微弱的不悦之意:“还能为什么?”她淡淡地说,“身为军人当然要保家卫国。”
元启睿猛地用双手捂住脸庞,头深深埋下,肩膀剧烈颤抖,缩成一团哭泣。在自己唯一深爱的女人面前,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和行为,想哭就尽情地哭,想笑就大声地笑。但是今天,他的哭声格外悲凉阴沉压抑。因他无地自容。
哭了好几分钟,元启睿抬头再度看向一言不发的花倾城。她的面容有些许模糊,身板笔直地坐在地上,身后不远处的衣架上挂着肩章为血色钻石上将的军服。
她目前担任前敌统帅重职,率领几十万资探员和正规军混编的庞大队伍与海族作战,她柔弱的身躯里安放着一颗不畏任何难以想象敌人的强大心脏。
在她面前,元启睿觉得自己无比卑微,他甚至不敢看向她平静的面容。“我发送了一件文件到你邮箱里,你现在就去看,应该对你制定的战略有很大作用。”他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在自己面前的手提电脑键盘上胡乱按动。
“六点钟有重要会议,我还要去做早课,只怕没有时间看你的文件。”花倾城长身而起,抓起摆放在膝上的长刀,准备离开的样子。
元启睿闭上眼睛,两行泪淌下他脸庞。他轻声说:“看了那份文件,你会发现什么重要会议都是狗屁”他痛苦地向后躺倒在床上,喃喃说,“希望你不要恨我让你知道那么不堪的事情,你所为之出生入死的国家和……已经腐朽到了就算离开十万光年的距离都能嗅到恶臭的地步”
“我听说这段时间出了些事情,但是启睿,你不能失望到憎恨这一切的地步。”花倾城俯视元启睿,把刀刃雪亮的长刀扛在肩上,平静地说,“真正的军人不会管国家是否腐朽,只负责把敌人阻挡在国门之外我们的职责不包括争权夺势和谴责争权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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