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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
李家老宅,自然是合肥城最为贵盛宏大的宅邸。一门三督,几十年经营。虽然权位已经烟消云散,可是这李家,仍然是合肥城最为让人仰视的存在。
天井当中,已经退隐林下的李鸿章披着一件白色貂皮坎肩,呆呆的站在雪中。
大雪纷纷而落,粘在貂裘上,也落在他的胡子上。
他竟然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天井外响起了脚步踏雪的声音,跟着李鸿章归隐故里的门人杨士琦慢慢走了过来,他是杨士骧的弟弟,杨士骧行四,他行五。杨士骧为什么死,北洋中人都心知肚明。李鸿章去后,杨士琦无意留在天津,当然也不能去投靠徐一凡,干脆陪着中堂归里。反正合肥离老家淮安也不远,来回都可以照应,说是坐而待时,其实已经打定主意陪老中堂老死林泉之下了。
李鸿章归里,过得是悠闲自在。和乡老闲谈,说起过去几十年,就是一句话:“过去几十年,都是在当官当混蛋,现在全忘记了,倒也干净!”
朝廷内外,天下局势,李鸿章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也有人探过他的口风,看老中堂能不能复起,制衡一下徐一凡。李鸿章只是笑骂:“回来干什么?帮朝廷,老头子和徐一凡斗就是个输。帮徐一凡,他那么能干了,要我干什么?”
今儿江宁一封长长的电报,却让老头子痴在这里。电报的码子,还是李鸿章戴着老花镜一个个翻的。
“中堂,雪大,站的时间长远了,回屋暖和一下吧。”杨士琦低低解劝。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也不好说出口。这些事情,岂是他能左右得了李鸿章的!
李鸿章竦然一惊,仿佛听到了这句话,才从自己的玄想当中惊醒。他回头看看,笑道:“杏城?原来生我者猴死我雕,是这么个解法儿!闹了半天,咱们都成罪人了!杏城,你说说,我是忠臣不是?”
“中堂当然是忠臣。”
“忠这个朝廷呢?还是忠这个国家呢?咱们丢的,人家出手拣回来。这事儿上面帮把子气力,不算忠臣事二主吧?”
杨士琦不动声色,淡淡道:“是不是忠臣,记得中堂老师曾文正公说过,这是论心不论行的。”
李鸿章呵呵大笑,这笑声在雪的里头,显得有点瓮声瓮气:“文正公参翁家老二的那个折子?我都快忘了!来,杏城,掺我回去,论心不论行,生我者猴死我雕……哈哈,哈哈!”
杨士琦不再说话,只是搀扶着李鸿章朝院内走去。
天井之中,只留下两行足迹。
大清光绪二十年岁正甲午,就要过去了。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三十章 … 再临
光绪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九,旅顺。
经历了几番血火的旅顺要塞,这个时候还是一片凌乱的景象。船坞码头。到处都是大战过后留下的痕迹。港口锚地里头。还有几条倾覆的军舰桅杆露在水面上。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机件润滑油的油污。星星点点的在军舰残骸周围沉浮。
日本征清第二军投降的部队,已经分批遣散回国了。照理说扣着这八千俘虏,算是一个讨价还价的好筹码。可是清廷上下,直到现在负责这里的依克唐阿,都觉的这八千俘虏麻烦。养着吧,就得依克唐阿自己贴腰包儿。吉林练军转战半年,现在报销还没办下来!
户部里头已经开了盘子。依克唐阿报的是二百三十万两的各种费用开销。有财大家发。拿两成部费出来。这就算过了帐了。你小子现在几乎就是领东北三将军的位置。还缴获了小鬼子那么多东西。还想独吞。太说不过去了吧?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养俘虏,从徐一凡离开那会儿开始,就开始陆陆续续的遣散日军。朝廷决计对日让步的时候,那遣散速度更是加快。园子里头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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