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出一封信来:“少爷刚寄来的书信。”

“先放在桌上吧,”我抖了抖衣衫,自言道:“或许这套衣衫还有得救。”

天朔九年,正月二十,雪尽放晴。

院子里洛文备马车,陋鞍骏马,极不协调。

我将刚买回的零碎布条递给流苏,笑问道:“明日有事要出去吗?”

洛文回道:“夫人,爷吩咐的明日去拜访傲龙堡,备好马车。”

迎着微弱的冬日阳光,我的眼竟感到有些刺痛,便眯起了眼:“傲龙堡?”

洛文解释道:“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傲龙堡乃西北第一堡,堡主是当今武林盟主,势力横贯西北。爷前日去拜访时恰堡主不在,故才决定明日再访。”

“哦,”我轻轻转身离去,却不料洛文从身后赶了上来,递与我一封信,歉笑道:“小人刚才竟忘了,今早上官将军写给夫人的信。”

我浅笑接过信:“麻烦文总管了。”

信步走到院后的小池塘边,塘面的冰开始融了,破碎的冰块飘忽在水中,不能把握方向。

扯开信,展开薄纸,纸上惨白,只有寥寥几字,却是铁钩银划,带着一种决绝。

扶柳:将五十万两白银交给洛相即可。

哥或许是墨汁太浓,浸透入纸后,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反射出莹莹白光,胀痛了我的眼。

我的手微微一颤,信就随风飘入池塘。宣纸吸饱了碧水,墨迹也随之晕开,字亦渐渐模糊,直至不可辨认。

深夜,我裹着厚袄,偏坐在炕上,摆着棋谱。流苏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小姐,洗漱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去傲龙堡的。”

袅袅热气,挡住了流苏的脸,看不见她一向清冷的眸,我懒笑道:“大清早的我可起不来,今年伊水坊就让雪君她一个人胡闹,祸是她闯的,我可没有精力收拾她的破摊子。”

流苏背对着我,放下盆子,幽幽叹气,似一道冰剑,冻结了氤氲热气:“那少爷就没有急需的银子了。”

我浅笑望着流苏的背影,在断续的夜光中有些怅然:“流苏,有话就直说,每次都这样,憋在肚子里又不甘心,想讲又吞吐犹豫。”

流苏微耸肩,踏步若流星,直视我的眼,坚决如斯道:“流苏求小姐帮少爷一次,为少爷筹足五十万两白银!”

“流苏你一心向着哥,”我抛下棋子,看着棋子无章的滚滚滑动,破了一局棋阵,而后唇角淡然逸笑:“你可知道,我若这样做了,会将我自己置于何地?”

自然地,忆起哥的前一封信来。

扶柳:哥晓再无颜面向你提出任何要求,但如今事态紧急,哥也只好做个不知好歹之人。望你能尽快集结五十万两白银,送与军中,以解军费燃眉之急。此事关乎上官家生死存亡,倘若心中不愿,但念娘之情,尽力为之。切记,切记。

哥流苏毫无退缩,反而更进一步,决然之态更盛:“流苏不及小姐聪慧,也不懂国家大事,只知做事由心而已。现在流苏能肯定,心里只愿少爷心愿达成。”

我瞧着流苏,心中百转千回,愤怒的、怜惜的、忧虑的,只能化为一声幽叹:“我也想由心而已!可如今我已被逼得走入这般境况,就不得不权衡再三,想一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

“流苏,你以为给了哥银子就是圆了他的意,可你清楚吗?男人的野心在权力面前永远都无法圆满!”

“流苏啊,这自古以来,独揽了军权,又掌控了经济的人,哪一个不是人上之人?我给了哥五十万两白银,就等于给了哥造反的野心呵!〃突得流苏双膝厥然落地,震得地上的灰尘直扬到了胸前,眸子却是更加犀利,盯着我,一字一顿,声音不大,但极用力道:”就算他罪诛九族,不容于天下,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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