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部分 (第2/5页)
内。
没有烛光,也没有月色隔着窗儿洒进来,黑沉沉的房间里,看不见那人容颜和衣色,只有一个隐约的轮廓。
他沉默地站在房间里,面向着床榻,仿佛在等待什么、期盼什么。
然后,是长久的沉寂。
床上的人不知是沉沉而睡,还是因伤重晕迷,竟似一点声息也没有听到般,没有丝毫动静。
他终于慢慢走向床榻,直到床边才立住,凝望床上的人。
黑暗中,他的眼睛依然光华流转,仿似可以暗夜视物一般。
他伸出手,似要接触一下床上的人以确定他安然无恙,又似想要掀开被子看看他伤势如何,但手停在半空,却又顿住,动作仿佛僵滞了一般,一动不动良久,忽的轻轻叹息一声。
这叹息,在这样深,这样沉,这样寒冷的夜晚,悄悄逝去,不留一丝痕迹。然后,他放下手,转身,向窗子步去。
床上的人忽的翻身而起,一伸手就拉他的衣服:“大哥。”
那人反应何等快捷,冷哼一声,袖子一拂,人已掠向窗子。
纳兰玉不顾伤势,猛然从床上跃起,飞扑过去
但他的动作哪里可能快得过那人,那人衣袍一拂,窗子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开,眼见他就要穿窗而去,再也不能追寻到半丝痕迹。
是闪电倏然撕裂长空,是惊雷忽然击向大地,那匹练般的光芒忽的挟着漫天寒风,迎面而来。
窗内人这次是来看伤者的,身上并未带武器,面对这样汇集了绝世高手一身精力,全部内力,全心全意,全神全志的一剑,也不敢硬接,不得不退了一步。
只这一步之退,纳兰玉已然扑到,一把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失声道:“大哥,你别走。”
那人袖子一摆,正要把他挥开,可是不经意一转眸间,见他脸色灰败,满头冷汗,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可见他是实在伤得不轻,刚才那从床上扑过来抓人的动作,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负担,若真是把他挥跌开来,就算出手再轻,也很容易让他伤上加伤。
就这一迟疑间,窗外的剑手,已是一跃房内,收剑入鞘,一手关上窗子,一手晃亮火折子:“先生,别来无恙。”
火光下,窗前人笑意盈盈,当然便是董嫣然。
被纳兰玉拉住的人,脸色霜寒,衣袍如雪,眼见事已至此,倒也不再急谋脱身,目光冷冷望向纳兰玉:“你不是一直对秦王忠心耿耿吗,为什么还要暗中勾结楚国人?”
纳兰玉脸色惨白,神色黯然。
董嫣然却微微皱眉:“我素来敬重先生神威,但君子绝交,不出恶言,纳兰公子毕竟与你曾有过兄弟之义,你又何必如此语出不堪,多加羞辱。”
雪衣人却根本理也不理她,只是斜貌着纳兰玉:“你装伤装病,装得要死,把我骗来,有什么目的?怎么不干脆奏请秦王,在府里布下重重围困来拿了我算了。”
他这里句句带刺,听得纳兰玉面无血色。
董嫣然却是难以坐视:“阁下何以如此口是心非,你听说纳兰公子伤重待死,前来探视,可见心中仍有兄弟之情在,又何需如此冷言相对,更何况,纳兰公子传出流言,固然是为了引你前来,但也只是无可奈何之下,唯一的方法。以前你们相会之法、传递消息之途,你全都堵塞,除此之外,他别无联络你的办法。你目光如炬,也当看出,纳兰公子虽未必有性命之忧,但伤势绝然不轻,又怎能这般讥嘲于人。”
雪衣人只是冷冷一哼,没有说话。
反而是纳兰玉摇了摇头:“董姑娘,你不必这样说。大哥心里其实是关心我的,只是他嘴硬心软,既是受我的骗来了,自然该让他出出气。”
他说话的时侯,脸青唇白,还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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