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以给预备些行装了吧?

廖秋离把早先的几套棉衣服拿出来,给他包好,又给他预备些干粮方便路上吃。

都预备好,这就要走了。

半大小子默默看了会儿手上的行装,一转身走了,没犹豫,也不回头。

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长短,半大小子成了大小伙子,两手空空的,靠自己拼命,从小卒子拼成了一名参将。他从来不和人说自己有个掌兵权的王爷爹,也从来不和“家里”往来,家信从来不写,写了他妈也看不懂了,也就不费那笔墨了。倒是常有信给廖秋离,不过从来都报喜不报忧,即便伤得快死了,信上也说自己一切安好。反正见不着面,他在信上怎么写,廖秋离就怎么信。他说一切安好,他就真以为他一切安好。他说军旅很好,磨练人,他就信军旅确实好,真的能磨练人。廖秋离偶尔会在信里问他吃的可好穿的可暖,他说军旅还能不给饱饭吃、不给暖衣穿么?他就信了。

吃苦受罪全都自己来,别让别人跟着难受,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让他高兴就好。

这么一路吃苦受罪的,升到了参将,要战功有战功,要前程有前程,他爹想起他来了,让他回家看看。“看看”是托辞,其实是想让他回来,给他说门亲事,对两家都有好处的亲事。他自然也知道,所以再没空也要抽空回来一趟,趁早打开天窗说亮话,叫他爹死了这份心,他这辈子压根就没打算要娶妻生子,联姻这样算盘,最好别打。

萧煜走了三年才回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廖秋离。在他看来,廖秋离这儿才是他的家,见了他才有回家的踏实感。也不知道要给他带点儿什么,就把这几年攒的银钱都带上,打算见了面就交到他手上。等攒够了钱,他还打算买间小院落,到时候他们之间也好有个地方往来。

打算是好打算,可惜不赶巧,没碰上人。怎么的呢?原来廖秋离接了趟活计,去了南边,一去去好几个月,要到过年才回。满心的期待落了空,本来心就凉了,他爹那边还几次三番的催他回去,忍着别扭回去了吧,父子见面说了没两句就打起来了!

老子拎起马鞭就抽儿子,儿子不躲不闪随他抽,叭叭叭连抽几十上百鞭子,打得皮烂血流,没人敢上去劝。也可能是有意不劝——这么个贱种,打死了才好呢!省得在跟前碍眼!

肃王本来没打算认真抽他,但看他那意态,再看他那表情,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不过是强忍着恶心,看你在那儿演戏呢!

他那张脸像完了他那狐媚的娘,有那么一瞬,两张脸重合到了一起,肃王从自家儿子脸上的恶心想到了另外一张脸上的恶心,又恨又气又痛,那鞭子抽下去就没了轻重,一条鞭子生生抽折了,边梢飞了出去,没东西可抽了,这才停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肃王喘匀了气,冷笑一声,出来这么一句话,话背后是在反讽,别以为你做了个参将就很了不起了,敢逆着你爹行事,有的是手段整治你!

萧煜身上大大小小一百多道鞭痕,脸上也挨了一下,从左脸颊扫到了右脸颊,横在鼻梁当中,肿得老高,若是留了疤,那就可惜了了这么一张漂亮脸蛋了。

他不说话,好几年以前他就不再和他说话了,随他去叫唤,随他去发疯,随他去满屋子砸东西,只要他不说话,他就是在演独角戏,演死了也只有他一人去唱独调。

“我明天就撤了你的参将,让你从军旅当中滚出去!”肃王脾气暴躁,遇上了冤家一般的儿子就更加暴躁,动不动就要拿话威胁。

遭了威胁的儿子一样一言不发,根本没打算给老子台阶下,他一转身,走了!

“你敢走?!”

他还真就敢。而且人家生来腿长,几步就迈出了正堂,再几步就到三门,又几步就到了二门,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