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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笑笑,走过来拂了拂我头发,“我父亲是朝廷命官,有很大的权利,江老爷甚至因为我与父亲有了私交,这两年江家的生意也才得以如此兴隆。”

我点了点头,其实‘很大的官’和‘很大的权利’在我这里不过是个概念,我并不是很在意。

“那你告诉公主了吗?”

“没有。我很自私对吗?我告诉她我不知道他住哪里。事实上也是这样,因为那次回江南,江阔似乎出了点什么意外,并未跟我一起回京,并且很久不曾来,再后来他便不再跟我们学诗书,据说换了一个私塾专攻武艺。我们再没见过。”

我又点了点头,“这样子你也没有骗她。”

临渊心疼的摸摸我的头发,眼底有莫名的愧疚,“你太单纯了,寒玉。其实我若是想要找,是完全可以找到的,我只是不想她去见他,我有一种预感,我怕失去她。”

我心里微微一滞,果然,在爱情的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连临渊也不另外,可这不过是人之常情。

他接着道,“可我们不去找他,他却找来了。他拿着一副小女孩的画像,问我,是不是见过这个女孩。那上面的女孩分明是小时候的香儿,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见过香儿的。我心里很害怕,可是我却不愿骗他。我想就赌一把吧,我和香儿那么多年的相伴,难道抵不过一个陌生人吗?可是我错了。从那以后,香儿很少再来找我,底下人告诉我她几乎天天往江阔所在的那家私塾跑。一开始我难过得吃不饱睡不着,可香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喜欢江阔,便不会因为我的难过而可怜我。她几乎再也没来瞧过我。后来我想通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便顺其自然吧,只要他对她好,我便别无所求了。”

“直到那天,她忽然跑来找我,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眼睛都是肿的。我问她是不是江阔惹她生气了,她气冲冲的朝我吼,她再也不理他了。那时候黄河一带发洪水,她竟然向皇上请缨去抗洪。皇上是极宠她的,便准了。朝廷上下都称赞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有我知道她不过赌气找个借口离开京城。因为她的理想从来就不是抗洪那么简单,我记得她跟我说过,她要像父亲一样,为国家冲锋陷阵,她甚至说,她要灭了可恶的匈奴,为父亲报仇,可是……”

临渊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喉咙里的哽咽尽管极力克制,仍然止不住发出声来,我心疼地替他拍背,不知如何安慰,倒忘了自己的难过。

他哽了半晌,终于好些了,又道,“我本来应该阻止她的,可是我却自私的想,或许让她去冷静几个月,回来她就忘了他了,就可以像以前一样……都是因为我,害死了她……”

他说着又难过起来,眼泪已经汹涌地流下来,平日里儒雅又风度翩翩的临渊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我不知怎的就想起前日里在江心居,江阔哭泣的模样来,心中一片酸涩。

我一边替他拍背,一边说出心中所想,“其实她是庆幸的,有这样的两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谁知临渊却忽的抬起头来,“两个男人?江阔吗?”他冷笑一声,“他根本不配,都是他把香儿害死的!”

我惊讶地看着临渊,他浑身充满了寒冰,和昔日里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他惹香儿生气了,香儿又怎么会赌气去抗洪?又怎么会香消玉殒,尸骨无存?”

我心下一疼,试探的问,“临渊,你恨他吗?”

他转过身去,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竟然笑了一下,“你说呢?”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那声音里决不是宽容的成分。

我愣在原地半晌,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临渊……不要恨他……”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