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一跃,踩在回廊栏杆上借力使力。
他身躯斜冲,飞上屋瓦,黑色披风在月下张扬,宛若玄翼,眨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卖弄……”年宗腾嘀咕了声,视线收回,便见那姑娘立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瞅着他。
糟糟糟!这姑娘不躺在自个儿房里休息,还来这么瞧他?
惨惨惨!他心音八成要开始胡跳乱窜,气息要跟着不顺畅,脑子又要一片空白了。
辛守余没等他出声,径自走入,顺手关起房门,然后静静地来到榻前。
男人此刻的神情脱不了一个“呆”字。
他傻傻盯着,当姑娘独有的软香迎面而来,悄悄沾染了他周身的空气,他鼻息一会儿紧一会儿深,贪婪地想多闻闻那股子香气,可属于正义又君子的另一方却把自己骂个半死、
他龌龊、下流、卑鄙、无耻!
他是好色之徒!
哇啊~~不成、不成!头好晕……他快不成了!
狠狠地吐出口气,他忽地像断线的傀儡猛地往后仰,“砰”一声倒到床榻上。
“腾哥!”辛守余惊愕万分,匆促间,鞋也不及脱去,双膝已爬上床杨跪着,俯身瞧他,“怎么了?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很痛啊?”
近距离打量,这才发觉他右颊、下颚有灼伤的痕迹,颈项的烧伤还延至单衣里,她心头一震,无暇多思,小手已伸去拉开他原就松垮垮的襟口。
心痛呵……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他双肩和胸膛上有着八、九处大大小小的灼伤,而右肩那一块特别严重,既红又肿,皮都给焦融了,着实触目惊心。
她掩住嘴,怕哭出声来,目眶却已迅速泛红。
“每隔三个时辰就得涂抹一次,你身上的药味变淡了,一定早就超过时辰。”她又吸吸鼻子,吞咽着喉间无形的紧涩,“躺下,我先擦你胸前的伤。”
开玩笑!这怎么成?他炯目瞪得奇大,竟开始口干舌燥。
“不、不用……很晚了,你快回房里休息,你把自个儿照顾好,要抹药,我、我自己来便行。”
她还能为他做什么,心底,她幽幽自问。
当一个姑娘家喜爱上一个男人,那男人重情重义,待这姑娘万般儿的好,而生死几回,已非“恩情”二字能解,那么,她到底能为他做些什么?
她不说话,轻垂玉颈跪在那儿,只是吸着鼻子、红着眼眶,无声地掉着泪,这般落泪的方式,十二万分地适合她。
惨惨惨!他真是不成了。
“好、好,抹!我让你抹!”唉唉……年宗腾牙一咬,终于脱掉单衣乖乖侧躺,干脆连虎背也贡献出来。
辛守余忙抓着衣袖胡乱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可一瞧见男人宽背上也留下了点点灼伤,咬着软唇,方寸又是绞疼。
她双膝跪移了过去,挖起冰凉药膏小心翼翼抹在伤上,缓缓涂匀。
房中陷入奇异且静谧的氛围里,她听见他略沉的呼吸,似会传染一般,她的气息也有些儿不稳。
这情景实在太过暧昧。年宗腾直瞪着投显在床榻内侧壁上的两人身影,挨得这么近,不知是他迭着她,抑或是她盖住他……唉唉唉,现下发生何事?这姑娘怎么跑到他床上来了?
他脑中胡思乱想,猛地窜过她在那火烧屋中,硬是抱住他颈项下放,与他双双滚倒在地时说过的话——
若为你死,我心里也欢喜……
她又哭又笑,那千钧一刻,她神情虔诚无比,美得救他屏息。
她有那样的心思,他能理解。
在她心里,定是将他视作大恩人,自觉无以回报,就算要她一条性命,她也绝无二话。
但是啊但是,他就怕她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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