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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看著頭頂的房梁。陽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進來,照得人渾身暖意。
好舒服的早晨。
白芨披了件外衣,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敲門聲忽然輕輕地響了起來。
……這些習武之人,真的各個都像怪物一樣。為什麼她一醒他們就能聽出來……
「進來。」
門稍等了一會兒,才被推了開來。刺心鉤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洗漱嗎?」
「啊……我自己來就行呀。」名震江湖的刺心鉤,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活得像個丫環的……
喻紅葉從門口路過,嘴角一撇,道:「我說怎麼大清早就抱著盆水在那兒溫。無事獻殷勤。」
刺心鉤沒理他,將水盆找了個地方放了,遞給白芨一條毛巾。
「……謝謝。」白芨擦了擦臉,「下次我自己來就行了。」
「嗯。」刺心鉤低低地應了一聲。
此時,喻紅葉忽然走進來,向白芨遞來一杯溫熱的水。
「誒?」白芨下意識接在手裡,「什麼?」
「晨起口渴了吧?」喻紅葉道,「喝點水。」
剛剛說人無事獻殷勤的是誰來著?
「早上做了萵筍。」刺心鉤忽然道。
「天天萵筍,再愛吃也該膩了吧。我買了兩壇花雕,喝嗎?」喻紅葉道。
「晨起空腹,喝酒傷身。」刺心鉤道。
……你倆在奇怪的地方較什麼勁呢……
「陸清衡呢?」白芨岔開話題。
「清早就跑醫館去了。」喻紅葉搖搖頭,「生怕錯過了病人。」
「嗯?你們就讓他一個人去了?他眼睛不方便,最近城裡又不太平,出了事怎麼辦?」白芨道。
「無妨。他也身懷武藝,那麼幾個活屍奈何不了他。」喻紅葉道。幾人都通武藝,大概也能掂量出對方的斤兩。陸清衡並不是需要人貼身照顧的羸弱之人。
「啊……這樣。」意思就是說,人家眼睛不方便,都比她這個不懂武功的小弱雞讓他們兩個感到安心嗎……
「我們今天也四處看看吧。」白芨道,「免得又生什麼變故。」
「好。」刺心鉤道。
「都聽你的。」喻紅葉道。
吃過了飯,白芨便與二人一起出了門。
正如白芨所想的,今日,四處都很安靜。好像就連犬吠都少了許多。
道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從路的一頭,就可以看到路的另一頭,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名百姓零零散散地出現,還沒有路上兩人一組的捕快和守軍來得頻繁。
實際上,哪怕遇到出門的百姓,也會被捕快詢問緣由,勸回家去。
本也該是如此。昨日才出了那麼大的動亂,本就駭人。知縣又與白芨達成一致,勸百姓這幾日都不要外出。如今看來,臨厲知縣確實治下有方。
只是……
「他們為什麼不來勸我們回去?」白芨不由問道。
「這還用問。」喻紅葉瞥了一眼刺心鉤,「帶著這麼個凶神,哪個會來勸。」
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刺心鉤一身煞氣,常人見了必然退避三舍,這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總覺得,好像不是這樣的。」白芨看著躲在角落中盯著刺心鉤竊竊私語的兩名捕快,不由說道。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有一個捕快忽然向他們跑了過來,停在了刺心鉤的面前。
「請……咳咳……」一開口,竟然就被口水嗆到了……
來人是個很年輕的捕快,紅著臉嗆了好一會兒,感覺整個人都尷尬得快要逃跑了。在逃跑的前一刻,他總算勉強停止了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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