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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師懷仁的名望是真的很高。
兩年前,原太哉門門主病逝,師懷仁受多方推舉,成為了太哉門的新任門主,得眾人信服。雖然是江湖門派的門主,師懷仁用以服眾的卻並不是武藝。實際上,師懷仁於武學方面的天資甚至弱於太哉門尋常弟子,武學造詣自然也是平平無奇。彼時,他能得眾人信服,被推舉為太哉門主,靠得全部都是他聲名遠揚的操守德行。
師懷仁人如其名,以仁為先,心懷天下,有容乃大。縱有幾分固執,也有幾分直率的脾氣,他也仍是註定會萬古流芳的人。太哉門出塵出世,不與世爭,得這樣的門主再合適不過了。
如此有聲望的門主,當能第一時間得知門內大事才是。然而,陸清衡已在此處鬧騰了這麼久,竟才有人將消息知會於他。
聽得師父的訓斥,陸清衡回過頭來,低頭行了個禮,道:「弟子正在審問。」
「審問?審問誰?同門師弟?」師懷仁大怒,「既是同門,便是親如手足。你這是在做什麼!」
「只是問師弟些話。」陸清衡平靜道。
「問什麼話?」
「問內苑的侍者,他們每日侍奉的是誰。問駐守城郊私宅的師弟,他們向宅中送入了什麼,又送出了什麼。問侍候白大夫的師弟,為白大夫準備了什麼,有制出了什麼……弟子有太多要問的事了。」陸清衡平靜道,「最終,弟子會去找師父回稟。還請師父稍候片刻。」
從玉笛口中,陸清衡幾乎問到了所有人,所有參與進這場禍事的人。
沒有人比玉笛更受師懷仁和白竹的信賴了。因為他從無表情,仿若死人一般,絕不會讓人看出破綻。而與此同時,他又十分膽小,惜命怕死,逆來順受。莫說他身中生死蠱,就是沒中,只要稍加威脅,他都不敢向旁人吐露半句。
師懷仁看人真的很準。這些,大部分都是對的。
唯有一處有那麼一點微妙的不同。
玉笛逆來順受,確實是因為膽小,因為覺得白竹是不可戰勝的,因為怕死,因為相信沒人能救得了自己。
但是,他其實也是因為,想要保護對自己好的人,不想將傷害帶給別人。
陸清衡對他……對門中師弟有那麼好,玉笛卻從未向他吐露半句苦楚。是因為玉笛膽小,也是因為玉笛想保護陸清衡,保護他不需與自己遭受同樣的苦楚。
在白竹面前時,他不願向陸清衡揭發師懷仁,亦是出於同樣的原因。是因為他害怕白竹,也是因為,他不想讓陸清衡受到傷害。
門主於清衡師兄,就如親生父親一般。就這麼瞞下來,也許門主會改邪歸正。
也許門主只是一念成魔,誤入了歧途。
如果他改好了,清衡師兄就不會知道這些,就不會難過。
……
可是清衡師兄讓他說,嚴肅無比地讓他說。
他願意聽師兄的話,他就說了。
陸清衡依照玉笛的供述,喚來了所有相關弟子,將他們一一分散開來,分開帶入靜心台的小屋之中問話。
此事來得突然,沒有人有事無巨細串供的時間。陸清衡主持,若有人與他人供述不同,他便會執劍親自……
斷手斷足。
利刃在旁,言出必踐。
有那麼一剎那,就連最信任陸清衡的師弟,都覺得他這是入了魔。
最終,他們還是因著陸清衡的解釋,幫他問了話。待到其他弟子注意到此處的亂狀之時,他們已經真的問出了些東西。
這些東西過於駭人聽聞,以至於有人自震驚之中趕去知會師懷仁之時,又已過了好一陣時間。
已有人真的被斷了手。有更多的東西被問了出來。
「你這……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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