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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馭蠱的能力,白竹,真的連白芨的半分都不及。

沾著血的蝴蝶停到了白芨的肩頭,在她的白衣之上落下了點點的血光。

白芨低著頭,看著白竹。

「阿竹,」她低聲道,「你,不配馭蠱。」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低,卻又擲地有聲。

「也是我的錯。」她又道,「是我沒有教好你。是我沒有看清你。是我以為你長大了,是我以為你不需管教了。是我鑄成的錯。」

「將他收押起來吧。」白芨轉身,「切不可讓他逃脫。」

而她……她會竭力補救。

若中蠱者無法挽救……

白竹便就是死罪吧。

但其實,挽救死者……哪有可能呢……

白芨一轉頭,就見到了臉上蒙著布條的陸清衡。如此這般,她也能猜出他失明的原因了,心裡更是疼得難受。

她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陸清衡的臉。

「白姑娘,無事。我並不在意。」陸清衡顯然知道她作此反應的原因,反過來寬慰她,道。

白芨沒有說話。她輕輕地撫摸陸清衡,閉了閉眼,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

染血的蝴蝶駐留在她的肩上,緩緩地撲扇著翅膀。

第86章 八六 []

白芨徑直向存放乾坤蠱材料的方向走去。

刺心鉤趕忙疾走幾步, 跟在她的身後。

喻紅葉想都沒想,也跟了上去。

陸清衡聽著白芨的腳步聲,對著幾人的方向, 面露憂色, 顯然, 也頗為在意白芨的情況。

可是,留在這裡的就只有他和玉笛, 能主持處置白竹的便只有他而已。白竹所做之事太過惡劣,為人不可謂不陰險狡猾。不親自將其收押, 他無法放下心來。

想到這裡,陸清衡只好緩緩吐出一口氣去, 對著白芨的方向,一直到再聽不到她的腳步聲。

等安頓好此處,他定會馬上趕去寬慰她的……

陸清衡走入了白竹的房間。

玉笛一直站在房門之外,看著白竹,又看著遠去的白芨,幾乎從未有過表情的臉上竟少見地出現了震驚。

在他的心裡, 白竹……一直都是惡鬼修羅一般的存在。

精通奇門異術, 性情暴躁殘虐,無人能夠反抗。縱使是最厲害的清衡師兄也無法救他。

所以……他一直都有好好地忍耐, 認命,苟活過一天又一天,至少不會把清衡師兄……把一定會願意幫助他的人拖進來。那樣,即使最後死了, 起碼他也沒有害過對他好的人。

他不相信有人能夠對抗白竹。

所以……他也真的從未想過, 白竹, 有朝一日竟也能露出那樣哀求的神情, 竟能被那樣輕易地擊垮。

他這一年以來的夢魘,無法掙脫的沉重枷鎖,無數個痛苦的日日夜夜,竟就毫無預兆地終結在了此時……?

玉笛的目光不由得追著離開的白衣女子。

那位……是……

神仙嗎……?

陸清衡走進房,聽著白竹沉重的呼吸。

他對此人,毫無悲憫。

「玉笛,」他吩咐師弟,「去叫人過來,將其收押。」

「是。」玉笛應道。

「是你……」此時,地下的人忽然開了口,「告訴阿姐的吧?」

玉笛對白竹的余懼不消。他的聲音一響,玉笛便頓時停下腳步,再不敢妄動。

而陸清衡知道,白竹是在對自己說話。

「是。」他坦蕩地承認。

白竹抬眼,看著陸清衡,眼中滿滿載著的是真實的暴虐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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