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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瞭然,將藥膏遞給了那女子,要她親手照顧。那孩子便不易察覺地放鬆了身體,在那女子懷中軟了下去,乖得心無旁騖。
如果是這樣,確實不可能是這女子親手做的了。
白芨借著秦柔的指導,細細地照顧好了孩子身上的每一道傷痕。她倒真是很努力地厚上了臉皮,一直到將藥上完了,才開口問道:「您這藥……多少錢呀?——這些夠嗎?」她掏出了錢。
秦柔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錢,道:「夠是夠了,但先賒著也無妨。拿去買點別的吧。」
「啊……謝謝!」白芨頓時心生感激。
「很辛苦吧,獨自帶著個孩子。」秦柔看著她,忽然綻開了一個笑臉,真誠道,「真了不起呀。」
白芨些微一愣。
其實,白芨並不是個真的臉皮很厚的姑娘。縱使什麼都不記得,她也是生做了苗谷聖女的。何止是生活體面,根本就是一直都是受人追捧,極少曾真正地狼狽過。
而如今,她卻為了生存真正地做了許多要放下面子的賴皮事。討要吃的也好,賴著要工作也好,預支工錢也好,把都不知道自己買不買得起的藥擦到孩子身上也好,這些狼狽的事一件一件,其實都壓在了她的心頭上。
如果秦柔沒有主動要她賒帳,她定不會賒。但如果對方這麼說了,她也絕不會拒絕。因為她需要錢的地方真的太多了。她帶著孩子,居無定所,才剛勉強解決了吃的問題,但連過冬的行頭都沒有。哪怕手頭能多出一枚銅錢,她都有需要的用處。
但賒帳,她當然也覺得沒面子,只是不會講出來而已。
然而,在她覺得很沒面子的時候,秦柔卻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真誠地稱讚她:「獨自帶著個孩子,真了不起呀。」
只是這麼一句話,她心裡壓著的狼狽居然忽然就輕鬆了許多。
「沒有……」她抱著懷裡的孩子,看著秦柔,直視著對方的善意,不由也帶上了笑意,「他很乖的,一點都不辛苦。」
「我也有個孩子,」秦柔道,「知道你一個人一定不容易。要是有事,你可以和我說。」
「啊……那……」白芨頓時抓住了機會,「您能借我一個桶嗎?鐵桶,可以燒的。」
超!開!心!
白芨抱著滿懷的麻布,提了個桶,裝著個大袋子,興沖沖地向破廟走去。
那寡言的孩子也幫她抱了一個大袋子,小鴨子似的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推開了破廟的門。白芨把手裡的東西往稻草上一放,又接過了孩子懷中的袋子,也放到了一邊,就開始揉捏起那孩子的臉。
「好乖好乖,還懂得幫阿姐拿東西呢。乖死了乖死了,我們乖乖怎麼這麼招人疼呀。」
那孩子任由她揉著,手才一空,就下意識地又拽上了她的衣襟。
「買這麼多布幹嘛?」喻紅葉坐在火邊,沖他們搭話,「都是麻布,蓋幾層也一樣是冷。——那袋裡莫不是棉花?」
「?您看我像那麼有錢的樣子嗎?」目前來看,怕是把她賣了才能買得起棉花。
「那是什麼?」喻紅葉興沖沖地湊上來,一點也沒拿自己當外人,「你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大袋東西?」
「……為什麼同樣的話從你嘴裡出來就這麼氣人。」白芨說著,坐在稻草上,打開了袋子。
「……雞毛?」喻紅葉看清了袋中的東西,贊同地點頭,「確實應該會保暖。很聰明嘛。」
陸清衡也在廟中,看了他們一眼,並未說話。
「乖,」白芨隨手拿過桶,把桶往喻紅葉手中一塞,「姐姐累了,去給姐姐打桶水來。」
喻紅葉:「?」
那寡言的孩子卻馬上依言站起了身來,手都碰到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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