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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醉仙聽著他們的對話,抬頭看了白芨一眼。他明擺著是不想離開白芨的身邊的,但踟躕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針,站起來,打算過去繼續煮毛。

「沒事。」白芨揉了揉樓醉仙的腦袋,把他小小的身體摟了回來,「你手這麼快,我們一會兒就縫完了。到時再去煮也是一樣的。」

樓醉仙當然喜歡她這麼說,依言回到她的身邊,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縫被子。

廟中便這麼寂靜了一會兒。

陸清衡一直靠著牆壁,閉目養神,似乎片刻都沒有關心過廟中事。在這個寂靜的空檔中,他短暫地睜開了眼睛,就見白芨正低著頭,認認真真地引著針線。自廟門透入的日光映在她的身上,於地面投下了一片極溫柔的影子。

在她的身邊,瘦弱的孩子也在埋頭做事。分明是在做事的,身體卻下意識地向身邊女子的方向些微偏著,一副無意識的依賴姿態。

有那麼一瞬間,陸清衡竟也心念一動。

下一刻,他便瞬間找回了清醒。

分明是個拐賣婦孺的販子,是將柔弱女子與童稚幼童親手推入地獄的人。

竟如此擅長哄騙於人,倒是他小瞧了她。

陸清衡閉上了眼,手指輕微摩挲,指尖並無刀刃,卻似有刀鋒。

白芨確實正在哄騙於人。

她正試圖哄騙喻紅葉給她做白工。

在白芨明著哄喻紅葉做事的時候,喻紅葉當然不會總是乖乖去做。於是,在喻紅葉不肯做的時候,白芨就不再管他,一門心思帶著樓醉仙一起縫被子。

廟內短暫地寂靜了一下。

喻紅葉坐在火堆旁,拿了根小樹枝燒著玩兒。燒一燒,拿出來熄滅,熄滅了,也沒什麼事可做,就再放回去燒一燒。

這麼重複了兩回,喻紅葉就不由反思了起來。怎麼會……這麼無趣?

在這倆人來之前,他都是怎麼打發時間的來著?

他用燒焦的樹枝在地上漫無目的地畫了一會兒,目光總不由自主地往白芨他們身上瞟。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若無其事地蹭了過去,開始繼續嘲笑白芨的女紅水準:「嘖嘖,這個針腳,難道是故意把線纏在一起的嗎?不失為一種嶄新的技法!」

「請!」白芨再次瞬間遞出針線。

「哼,爺四尺男兒頂天立地,怎麼會做這個。」

四尺男兒可還行……1呚

「那就離遠點,」白芨揮手,「不許煩我。」

「怎麼?做得差勁還不許人說了?」

「對。」白芨乾脆利落地點頭,「遠點遠點。」

「……」

喻紅葉不走,也不做,就坐在旁邊指揮:「噫,你那針,豎著捅不就不會偏了嗎?你這樣不就都聚在一起了嗎?」

白芨執針,「啪」,捅得更偏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給喻紅葉看得渾身難受。

白芨確實是故意的,但也確實有點玩脫了。她把手指從布料底下拿了出來,放在嘴裡舔了舔。

擦到了皮,出了一點血。

樓醉仙剎那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噌得一下湊了過去。他盯著白芨的手指,一直不太有表情的小臉上,小小的眉毛第一次地皺了起來。

他輕輕握著白芨的手指,嘴巴些微湊了上去,像是很想放到嘴裡含著,又踟躕著不敢做。這麼遲疑了一下,他到底還是沒敢上嘴,只一把拿過了白芨手裡的針,藏在了背後,不給她了。

「扎著了?」喻紅葉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忙把她的手拉到了眼前來看,「……就破了點皮,還行。——你能不能行啊,縫這麼差也就算了,就縫個東西的小事也能見血。這得虧就是拿了根針,你要是習武,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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