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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她放低了聲音,「不苦。好好喝藥,姐姐給你買糖吃。」
見她這樣,他一下子,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辦啊……他又高興,又難過。
又……好害怕啊。
告別了秦柔,白芨將藥掛在手腕上,雙手抱著樓醉仙,將他摟得嚴實。
她言出必踐,還記得答應孩子賣糖的事,便先沿街找起了賣糖的攤販。
她看上去很輕鬆,還時不時得逗弄一下樓醉仙,心頭卻其實猶如壓了千鈞重。
人患病的源頭有很多。有的病是自娘胎里就帶來的,有的病是天冷天熱激出來的,有的病是年紀大身體弱了,也有的病是……
硬生生糟踐出來的。
「糟踐出來的」,是秦柔的原話。雖然早知道這孩子經歷過許多苦難,但聽到這五個字,白芨仍覺得每個字都像是直接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也算是你的孩子了,我不瞞你。他這病,是硬生生糟踐出來的。」秦柔是這麼說的。
「長這麼大,飯沒好好吃過,新傷舊傷難好,三伏天遭熱,三九天受寒。何況他還是個孩子,打出生起就開始遭這份罪。小孩本來就比大人弱,大人都禁不住這麼折騰,孩子哪裡能行?」
「看著這孩子,其實都九歲多了,看著卻像是六七歲。這是從小就吃不飽也吃不好,身子都沒按著年紀長。」
「說來,其實這孩子現在這樣,還正是他身子好的結果。他娘胎裡帶來的身子好。若是平常的孩子,怕是都活不到今日。」
「本來身體挺好的孩子,就這麼硬生生,硬生生地被糟蹋成了這樣。到底是哪個狼心狗肺的混帳東西,這麼折騰一個小孩。」秦柔咬牙切齒。
白芨一直看著樓醉仙,一邊聽一邊捏著自己的衣服,差點把自己的衣角捏爛。
她甚至沒有餘力憤怒。她心疼。
「能治好嗎?」她迫切地問道。
秦柔微微頓了頓。
「能。」秦柔答道,「能是能,但是……很貴。」
「我會努力,我一定付得起!」白芨頓時回道,「所以……能不能暫時……賒給我。我一定會儘快還清。」
聽到白芨脫口而出的回應,秦柔其實多少有些驚訝。面前的女子其實是稱得上貧窮困苦的,卻居然理所當然地直接跳過了「要不要治」的選擇,來到了「怎麼治」的階段。
「……可以。」秦柔不由一笑,「很多藥我這裡沒有,可以給你進。藥錢就先賒著,慢慢還就是了。」
「——你……辛苦了。」她這樣對白芨道。
「不辛苦。」白芨低著頭,看著臉色蒼白的樓醉仙,「和他比起來,我哪裡有一點辛苦。」
「也是……孩子要是吃了苦,咱們哪兒還能記起自己有什麼辛苦。」秦柔感同身受。
「——說來,你在餐館的工作,是每日清早就能結束嗎?」秦柔忽然問道。
「是。」
「那你白日有空嗎?」秦柔道,「我這裡缺個幫手。」
藥鋪的事情並不算多,秦柔一直都一個人管著,怎麼會忽然就缺起了幫手。白芨知道,秦柔這是在照顧自己,頓時心生感激。
「有空的。」她答道。
這樣,白芨就又得到了一份工作。可惜,如今她卻是怎麼都攢不下錢了。
她不通醫術,卻不知為何而認得藥材,好像她以前就需要藉助藥材做什麼事似的。是以,在看到秦柔的方子的時候,她就估算出樓醉仙需要的藥有多麼昂貴了。
倒也不奇怪就是了。懷中這孩子的身體被糟蹋得極其虛弱,若不用上好的藥材,確實無法將補回來。
這麼一來,就算同時做兩份工作,她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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