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导致微微扇动的鼻翼较比高挺的鼻梁更为人注意,上下眼皮合十着,不时颤动的睫毛泄露一抹深沉的绿泽。看不出衣料的衬衫下摆可见大片晕染的血迹,腹部以及左上臂处包裹的布料从西装上撕扯下来的,裤腰处出松松散散着,膝盖以下掩盖在杂物堆的阴影里。男人蜷缩的姿势似是一头受伤的野兽戒备的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对周遭的人或物事宣告着王者不可侵犯的气势。
陈珏在距离男人三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他很矛盾,想上前救人却又担心。想了想,陈珏还是走过去,询问着:“需要帮忙吗?”
可能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也可能是那人根本就不想理会陈珏,男人的脸上见不到什么带有情绪的表情。
落到这般境地却没有向人求救的意愿,是该说他疑心过重呢,还是有恃无恐毫不担心会挂在这里。叹口气,陈珏有些无奈。谁让自己在校期间被几个极富有职业道德的临床老师洗脑成功,那句“救死扶伤”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应该是每个医者的座右铭,日常行医救人的准则。
“我送你去医院。”有两种病人是陈珏最为厌恶的,一种是不配合医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总觉得自己挺一挺靠一靠那病就自己没了;另一种,就是自以为是自认为医生说的都是夸大忽悠人的,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下药诊治。而这人,已经触及到陈珏的第一条底线。
可能是对陈珏说的话有所触动,男人抬眼,凝视着背对楼道口的青年,男人紧蹙的眉蹙得更紧。看上去不足二十岁的青年,个子比自己矮一些,头上是搭配身上运动装的一顶运动帽,帽檐压下来的刘海遮挡住眉目,小巧的琼鼻,白皙光滑的皮肤在灯光的折射下闪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莹泽晕染感,嘴唇抿成一条线,有种不耐烦的意味。
“不去。”捂着腹部的手不由得更加用力按住伤口部位,头微微斜过三十度角,下巴抬起,右眼的眉梢向上挑着,是那种既不屑又防备的神情。
早在发现对方的第一时间,他就做好了保全自己的准备。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社会上谁不是关上自家的门各过各的小日子,最多就是滞留一下脚步,看看热闹发表一些对自己不痛不痒的评论,转身离开抛之脑后。救助一个陌生人,还是个受重伤的陌生人……是该庆幸这个世上还是有神话呢?还是说别有意图的人比比皆是呢?
这人……还真是……撇撇嘴角,陈珏淡淡的回道:“我呢,勉强算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能。看到伤重的人,总不能视而不见任你待在这儿耗着等死吧。你就当我是坚守职业道德,良知还未泯灭的善良人士吧!”清清冷冷的声线在不足六平米狭窄的楼道里响起,带着主人的不耐烦。陈珏讨厌麻烦,很讨厌,很讨厌。可是面对这么个麻烦,他又没办法推拒,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谁让他是个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医生呢……
似乎是被陈珏说服了,男人道:“不能去医院。”他的眼神很有压迫感,深邃幽暗的绿眸有着狠戾和煞气。“这些伤,我没有办法去解释它的来由。”腹部的刀伤足有十几公分长,最深处足有两指余宽,翻开皮肉可见其中断裂的肌肉血管。这一路是靠着不断对腹部的伤口施压才能勉强止住血,左上臂的枪伤也不过是布条裹起来没有做什么处理。
“去我家吧。”就着时隐时现的光源,陈珏扫视一眼伤口创面后在脑中分析着处理方案,家里那个急救箱里的东西应该还是很齐全的。纱布、消毒液,还需要什么呢?看伤口的样子得缝针止血了。也就是说圆针、角针、持针器、大小止血钳、钩镊子这些器械不能少。嗯……还得用点局部麻醉药,伤口要缝合的,不用麻醉药的话普通人根本受不了清创缝合时的痛。对了,最后还得消炎……得准备一些消炎药,口服的效果差一些,还是输液快,省的晚上会因为炎症导致突发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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