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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敞开着,看起来这只不过是寻常人家的草庐,但陆鸿只稍一靠近就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他六岁时第一次进入剑庐就是这种感觉,庄严,肃穆,不容亵渎。

那不仅仅是因为剑庐**着的先祖牌位和传世名剑,还因为剑庐中的那个人对剑发自内心的敬畏。

世上的虔诚敬畏之心总是让人肃然起敬的,一心问道的求道者和舍生求佛,长伴于青灯古佛之下的佛门教徒岂不总是庄严肃穆,让人不敢侵犯?

一个人自心底里对剑敬畏的人也是令人肃然起敬的。

走过院落,进入屋中,陆鸿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男子一身褐色布衣,满头华发,坐在那里背脊挺直的如同一杆标枪。

他膝上放着一口古朴的长剑,金色剑鄂,古铜吞口,他正用手轻轻抚摸着有点钝的剑锋,那爱怜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第六百八十九章铺路

嵇少康今年刚过四十九,对一个男人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但他却已经白了头发。

但他看起来并不苍老,他腰杆笔直,随意地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极其沉稳的感觉。

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什么锋芒,只有一种近乎圆满的圆通之感,陆鸿知道这种敛去了锋芒,变得包罗万象,返璞归真的境界才是真正的可怕。

仅凭这一境界他“剑中圣手”的名号就绝不是浪得虚名。

记忆中,嵇少康并没有怎么出过手。

这些年来大胜关有魏无私坐镇,大体上还算得上是井然有序,以嵇少康的身份和地位当然也没什么事值得他出手,所以他的剑法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连陆鸿也不清楚。

走到门前孙瑶便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只陆鸿一个人进了屋,静静站在嵇少康身后,没有说话也没有寒暄。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六岁才开始练剑”,

嵇少康道。

两人的谈话也直截了当。

陆鸿道:“是的”,

嵇少康道:“少安比你早两年,他四岁时我就教他练剑了,到十四岁那年,他的剑法就已经很成熟,比当年的任非踪也不差多少”,

陆鸿点了点头。

嵇少康道:“连你在内,我辅佐过三代传承,昆仑天生神力,果敢勇毅,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瑕不掩瑜,当年他的风头确是一时无两”,

“非踪精彩绝艳,机敏果断,虽有些浪子心性但并不浮浪,能见证他们走过的路是我的荣幸”,

“我本想把少安培养成非踪那样的人,他自己也一直以此为榜样,希望自己和非踪一样,成为这个村子的希望”,

“他未必就做不到的,但你们并没有给过他机会”,

他的语调仍是那么平稳,但陆鸿却能听出些许哀色,脸色也愈发严肃。

嵇少康道:“你几乎夺走了他所有珍视的东西,传承的身份,期冀的目光,崇高的地位,还有孙瑶”,

“少安是一个既骄傲又偏激的人,你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只能走”,

陆鸿道:“我很遗憾”,

嵇少康道:“当初他走的时候谁也没有知会,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受了不少苦,我却只能守在剑庐”,

“我嵇少康一生为家族尽心,为剑庐尽忠,辅佐过三代传人,你的信物也是从我手里拿去的,我没有亏欠过谁”,

“除了少安”,

“所以他再次回到嵇家,让我给他一个机会的时候我不能拒绝他”,

“我知道他做错了,但却不能连一个机会也不给他”,

陆鸿道:“我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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