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页)

冻得通红通红的。

虽然雨芬还是时好时坏,但也基本稳定下来了。雨理的心情也从烦躁逐步走向踏实。大舅子要结婚了,他也看到自己的希望又近了一步。因此,他也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和雨伦一起前去迎接新娘子。

和珍虽然一夜没睡,脸色有点发暗,但精神很好,手里不停的干这干那,嘴里不停的吩咐这个,差遣那个,特别是对雨伦的行头看了再看,理了又理。并反复叮咛雨伦到了女家要做的事,一遍一遍又一遍,生怕雨伦忘了似的,说得老实的雨伦也有点厌烦了。“娘,你说了九遍了,我不会忘掉的。”雨伦皱了皱眉头,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嘿,小子,老婆还没领进门就多嫌起娘来了。我是为你好。”和珍继续罗罗嗦嗦地讲。

“妈,我知道了,你就放一万个心吧。”雨伦避开娘的视线,一个人来到房间里换衣服。

早上九点钟光景,在媒人的带领下,雨伦和陪新郎的、搬嫁妆的八辆自行车,五部板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一路可以说是欢声笑语不断。不仅开雨伦的玩笑,更多的是开雨理的玩笑。

老天似乎是理解人意似的,连连刮了几天的西北风也小了下来,尽管还有些冷,但走在太阳里,还有些微暖意。雨伦就显得特别高兴,是啊,他怎能不高兴呢,半年多来的风风雨雨,走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呀。在知青大返城的日子里,他成天提心吊胆的,总生怕首燕会改变她许下的诺言,如果是这样,他章雨伦也是无力回天的,人家结婚几年的夫妻还离了婚回城去,更何况他跟首燕是没有什么约束条件的谈恋爱,不管是他父亲还是他自己,都以为这桩事情十有###要泡汤。

特别是首燕在十一月份没跟雨伦讲就回了江西老家,等首燕走了两天后,阿利娘来说给他听时,他当时急得差点晕过去,“这下完了,这下完了”的声音一千遍一万遍在他耳际回响,闭上眼,眼前全是首燕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两条大辫子一幌一幌成天在眼前甩过来,甩过去。他吃饭没味,喝水没力,轮窑上的活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磨,首燕走后第四天他就病倒了,高烧41度,连为他诊断的王医生也吃惊,什么多好,就是高烧不退。他母亲告诉他,在病中他一直大叫首燕首燕。当时一家人真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最后还是雨理瞒着他们给首燕老家发了一封电报,首燕连夜从江西赶回来了,他才慢慢好起来。原来,首燕是接到她老同学的信,回江西去喝喜酒了,一来时间匆促,二来时间很短,所以首燕就没跟雨伦他们打招呼,一场虚惊。在这么大的返城潮中坚持下来,对于首燕来说,的确也不容易,不要说是她的父母,就是她的同学也都劝她回城,说她不回城是傻瓜婆。可首燕这个女孩却真的不一般,她硬是顶住了所有的劝说和压力,毅然回到了插队的地方。根据政策,把户口落实到当地镇上,变成了居民户。一阵爆竹声把雨伦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丈人丈母已到村口来迎接了。

当雨伦他们迎亲回家时,家里已经聚满了亲戚朋友,首燕老练的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就被保仁和和珍紧紧地拉住了手。一声“娘”叫出了和珍的两行泪,“好闺女。”和珍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第四十七节

满村的人几乎都来看新娘了,见到这一幕,许多嫂嫂、大娘多心里酸酸的,高兴的流泪了。和珍用崭新的围裙角擦了擦眼泪,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了鲜花。“进屋吧,进屋吧。”边说边牵着首燕的手往家里走去。

婚宴应该说是老大房近几年来最隆重的婚宴了。章家就只是自家兄弟两大门,而和珍的亲戚就多了,雨伦有七个娘舅、三个阿姨。光表兄弟姊妹就有二十几个,加上乡邻,酒席就超过了三十桌。这么多人,即使连堂兄家也誊出来,还仍然是人挤人,人碰人。四个冷盘,四个热炒,五个大菜,酒席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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