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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小,入宫日浅,若非有一个特别的理由,朕也不能堵悠悠之口。你告诉朕,在外头可有中意之人?”我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个大难题,说没有,一定不能得特诏,说有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后宫宫人,心中只能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皇上。他多半是在试探我。“怎么?”他问:“不敢说?你犯宫规又不是第一次了。朕最不能容忍说谎之人,你老实说了,不但没有罪,还可出宫见到家人,若是说了谎,哼……”我决定再赌一次,走到下面跪下,叩头道:“请皇上恕罪,臣妾心中已有他人。”“唔。”他似乎并不意外,问:“是谁啊?”我道:“三年之前,臣妾随家母兄长扶家父棺椁回京安葬,过了几天去祭扫时,遇见一个少年,他自称曾受教于家父,闻得家父回灵,特来祭拜一谢师徒之谊。臣妾感激之下,略略攀谈几句,他儒雅倜傥,实为一诚信君子。”他道:“那你们……”“皇上。”我忙道:“臣妾并未做任何越轨之事,何况又在家父灵前,臣妾可以对天起誓。”他又嗯了一声,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我道:“他叫王天授,自称江南人士。”他道:“那你们后来再未见过?你又怎知他喜欢你?”这问的让人尴尬,喜欢这种事儿凭的是一时感觉,哪里有什么凭据?我道:“臣妾因家父之孝,不敢逾礼。那王公子也甚是磊落,说道三年之后等我孝服期满,再来我家拜望谈论诗书。臣妾谨守家规,再没见过他一次,皇上明鉴,臣妾所说句句是实。”“嗯。”他过了一会儿,才道:“起来吧。”我起身时偷看了他一眼,他仍背对着我对着图出神。半晌,他才道:“就这么一面你就喜欢他了?你又怎知他定会来寻你?”我道:“臣妾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但能与他谈书论画也是平生一大快事。王公子满腹经纶,博学旁收,臣妾幼失教养,正想细细请教,并询问当年父亲之事。他是一个坦荡君子,想必不会失信于人。”皇上笑了几声,甚是干涩,道:“好吧,朕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等朕的旨意。”我叩头谢恩离去。

满心以为此次可获恩旨回家,谁料几天之后,皇上竟加封我为贞嫔,那是强留了。我心中又气又悔,没想到天子竟也失信于人。领了旨,传旨的太监笑道:“恭喜贞主子。”我让宫女打赏了他们,回屋坐下,如花跟进来,问:“贞主子似乎不欢喜?”她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我懒待说,闷闷地坐在镜前,留下无异死路一条,身侍天子而心想他人,杀一百回都不为过。他竟加封,显然是心中恨极,想慢慢折磨我。宫廷诡诈,一点也不错,难怪他小小年纪就敢力板权臣,归政于上,乾纲独断。“贞主子。”似玉道:“刚才刘公公来传旨,说今夜皇上翻了贞主子的牌子,请主子预备着去侍寝呢。”“知道了。”我打起精神,打扮整齐,去太后和皇上宫中谢恩。太后身上不爽,皇上正在议事,都没见着,我不过望宫中叩头而已。去其他妃嫔宫中叩谢时,不免酸言冷语,我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些,全当没听见,回宫后准备晚上侍寝。我打定主意拼着一死,也决不委身于这等小人!

在奉乾殿等候皇上回来,我将心中的话又过了一遍,既已萌死志,反倒平静下来,唯一有愧的是家人,我若不死,以欺君之罪侍上,会连累了他们。死了,说不定皇上会放过他们,但愿老天有眼吧。

等了很久,外面哄哄声响。皇上来了。我起身,跪伏在地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