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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这些新理论出现的五年拼死去。那样的话,至少我是幸福的。”。
眼下在英国学界,乃至扩大到欧美学界,至少半数以上的科学家,和瑞利勋爵一样怀着这种想法和困感。追根究底”是因为自然科学的发源地在英国,英国人的思维在不知不觉中造就了他们的思维方式。
英国科学的特点就是特别讲求实用和着重类比,尤其喜欢使用感官认识,而不是思维推理。比如法拉第,他把力看作是一种管状的东西,照他们的想象,力很像一种橡胶制品:卢瑟福则把原子当成乡村集市上一种投掷椰子的游戏来加以研究,他把粒子投到原子上面去,然后想看看有什么碎片落下来………这种爱讲实际的习惯和健全的常识”在科学发展早期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甚至把讲究机械模型方法的经典物理学推向了顶峰。;
所谓“利弊相生”祸福相侍”。,等到经典物理学出现漏洞的时候,对于那些旧式的物理学家来说,一场巨大的灾难开始了。因为物理学的发展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在这个新领域内”应该使用新的思维方法和研究方法,旧的那一套变得越来越不灵光。然而作为一位在旧式教育培养下长大的研究者,尤其是那此使用旧思维方式尝到巨大甜头的科学家,机械模型的方法已经成为他们固有的思维”想突然改变,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有些人根本就不想改变,还反过头对新理论横挑鼻子竖挑眼。
像瑞利勋爵,出于伸士风度和圆滑的处世态度,只会在儿子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在公众场合从来都是含糊其辞,决不会明确表态。当然也有死硬派如开尔文勋爵者,这位老而弥坚的前皇家学会会长,逮着机会就要抨击孙元起一番,甚至把新理论的出现看成是个巨大的阴谋,东方小子企图颠覆西方正统科学的巨大阴谋。对此,孙元起自然啼笑皆非。他们骂得凶了,也只会引用阿拉伯世界的一句谚语来回应他们:犬在吠,驼队依然前行。
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就在瑞利勋爵一行拜会孙元起的当晚、孙元起第二次领取科普利奖的前夜,开尔文勋爵在苏格兰的内瑟霍尔病逝。后世的英国科学史家在提到这段历史时,用充满感伤的笔调浓墨重彩地写道:
“在1907年12月17日寒冷潮湿的冬夜,物理学大师开尔文勋爵的生命走到了尽头。稍后,他的遗体被安葬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牛顿墓旁。
“作为热力学主要奠基人之一,开尔文勋爵的一生都是非常成功的,是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中的一位。逝世之后,得到了几乎整个英国和全世界科学家的哀悼。这也算是英国科学界继牛顿、法拉第、麦克斯韦之后,最灿烂的荣光。自此之后,英国的科学界从巅峰滑落,再也没有返回到那个令人幢憬不已的神坛。
“在开尔文去世后的第二天早晨,他极力批评过的约翰逊博士站到了英国皇家学会的领奖台上,领取他获得的第二枚科普利奖章。冥冥之中,上帝用这个残酷的现实,昭示着经典物理学研究已经走进了历史的坟墓,以后只能供人凭吊:新理论从遥远的东方被传播过来,在讲台上被郑重其事地宣介,欧洲科学家只能坐在台下虔诚地聆听、被动地接受。至于我们英国人,鉴于拥有优秀的实验环境和杰出的操作能力,在接下来的分工中,光荣地成为新理论指挥棒下合格的实验验证人员。
“每个英国人,尤其是搞研究的英国人,都应该在下午时分,去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墓地走走。左手边是标志着经典物理学开端的牛顿爵士墓,他也是英国光辉科学史的伟大:右手边则是标志着经典物理学终结的开尔文勋爵墓,他则英国光辉科学史的最后高峰。这一切,都沐浴在淡淡的斜阳余晖中,每当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想象开尔文勋爵、哈根斯爵士、瑞利勋爵等学者心里的绝望和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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