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5页)
“不是,屠夫将羊的肩胛骨同肩膀肉一起切下来是为了取下大块的羊肉。因为羊没有锁骨,所以这是肢解羊腿最容易的一种方式。假如屠夫用这种方式来肢解人的手臂的话,那情况会很棘手。锁骨对于屠夫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还有,屠夫一般不会拥有如此细腻的手法。你应该看到过那些卖肉的屠户,当他们切除关节的时候,会用力将其斩断,而不会这样费心地避免在骨头上留下刀痕。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骨头上没有一道刀痕或刮伤,甚至连手指骨上都没有。如果你看到过博物馆在处理人骨时的方式,你就会发现,他们在肢解关节骨时非常谨慎,极力避免在关节上留下一丝痕迹。”
“那么,您的意思是肢解这具尸体的人,通晓解剖学知识和技巧?”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这不是我的推论。”
“您不同意这种看法?”
“拜克里,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不过,希望你能通过这些已知的论证中推论出一些东西来。”桑戴克微笑着说。
“假如我的推论正确,你会暗示我吗?”我问。
“不会,”他神秘兮兮地笑着说,“当你完成这幅拼图的时候,自然你就会明白。”
“太折磨人了,我好想现在就知道真相啊!”我紧皱眉头,苦苦思索起来,惹得桑戴克哈哈大笑起来。
“我觉得,本案的关键在于死者的身份,这得需要具体事证才可以证实,容不得半点含糊。”我严肃地说。
“你说得很对。不管那些骸骨是谁的,只要能将骸骨完整地拼凑起来,答案自然就会浮出水面。随着一个疑问的破解,更多疑问就会随之而来:谁把它们丢弃到池塘里的?为什么不把它们藏起来,而放在易被人发现的池塘里?现在谈谈你的观察工作吧,关于其他部分的骨头,你有新的发现吗?比如说,为什么颈椎骨会被切下来?”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凶手会把第一颈椎骨从头骨那里分离出来?照这种情形来看,他一定擅用解剖刀。但是,我实在不明白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摇头。
“凶手的肢解手法确实很特别,他没有按照一般的手法,将颈椎从脊椎较低的地方切下,而是把头部从颈椎最顶端切割下来;他没有从肩关节切断手臂,而是将手臂和整片肩胛骨也一齐切掉。大腿的部分也是一样的切割方法,迄今为止他们努力搜寻到的两条大腿骨都没连着膝盖骨。事实上,将膝盖骨连在大腿上是肢解腿部最容易的方法。但是在本案中,膝盖骨是留在小腿上的。为什么这个人会使用这样繁杂的手法呢?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采取这种肢解方法呢?”桑戴克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当时我只觉得一头雾水。
“我也搞不懂。我怀疑,他也许是按照解剖学的方法来肢解尸体的。”
“你觉得这是合理的推论?”桑戴克咯咯地笑了,“这不一定是事实,很可能里面隐藏了很多问题。从解剖学上看,膝盖骨不属于小腿,而是属于大腿的区域,但是本案里的膝盖骨竟跟小腿连在一起。其实,这个凶手并不是在为博物馆准备人骨样本,而是把尸体肢解成比例相同的小块,然后丢弃到池塘的各个角落。什么情况会让他选择这么做?”说完,桑戴克看了看我。
“我理不清头绪,您是怎么认为的?”
“我想这应该可以想得出来,”桑戴克神秘地对我笑笑,“如果你努力地想,也一定可以。”
“看了死因调查庭的报告,您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我问。
“到现在为止,我对本案的了解大都建立在间接证据上,没有一项确切的事证可供我作出具体的评论。要记住,最小的事件也能积累成极具分量的证据,而我手上的微小证据正在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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