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5页)
他们是如此的心有灵犀,皆穿了与初见离别时一般的衣衫,如雪似云的白。本是一对神仙眷侣似的人物,如今却只有衣色皆成鲜红,却未全染,于是斑斑驳驳的红白错落,不似喜服,亦不似丧衣。
我们回家吧,我带你回家。
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那是我们的家。
朱小小久久的跪在那里,无人知晓她究竟在呢喃些什么。而她眼中那只有血与黑暗的世界逐渐褪去,新的色彩几经蜕变后渐渐定格,是无边无际的天与海,金砂银湾海角天涯,他亲手为她簪上一支鲜花。
而她和着他的调子,似念似唱。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走过小城,等相遇的缘分。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故事至此终结,而它的后续,这场情劫的末尾,到了五年后的如今,也已接近结局。
“二小姐抱着那堆骸骨在海边坐了一夜,见到有人靠近便要跳海,最后还是被找到空隙拉住制止,那骸骨却在争执中掉落海中。二小姐尖叫一声晕了过去,昏迷数日,醒来后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朱府的管家低声解释,久枉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管家察言观色,犹疑着问出口:“久姑娘也该知道,我们朱家如今的情形……老爷与京都那位已订下姻亲,十日后二小姐便会出嫁。纵然寻常大夫都言二小姐难以医治,可姑娘是老爷的至交请来的人,我们自是信得过的,姑娘觉得二小姐的病……?”
久枉微微一笑:“我已看过朱二小姐的情形,确实可以医治,只是痴傻时间太久,大概还需缓上十来日。十几日后,朱小姐便可回复神智,一如常人。”
管家皱眉:“这……可二小姐十日后便得出嫁,不知姑娘能否……”
久枉开口打断他:“孙管事,所求过多,当心贪多不得。”
十日后,朱府铺开红妆十里,盛仪嫁女。
然而十五日后,自如今的湘州传来消息,新娘已亡于途中。
据传言所说,出嫁途中第五日夜里,婚队路过海边,众人正忖度朱小小何时会恢复正常,却听她忽然开口,要去海边看看。
众人哄劝不住,只得招来几个侍者陪同。
然后,见她在海边孩子般的待了许久,从红霞满天到月上中天,直到堆出一座沙堡,才停下手,望着那片深蓝呆呆出神。
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甩掉长长外袍跑入海中。红色的纱衣在海浪间一卷被冲上岸,深浓夜色中却已不见它的主人。
她就那么没入了海浪之间,跟随在数丈外的人没有一个预料到这般突变,于是带回来的,只有一件浸湿的红衣。
听到消息的朱老爷白眼一翻,厥了过去。
听到消息后半刻,久枉便到了湘州。那片浮生于字句娓娓间的海角与天涯,终于展现眼前。
晨光镀金,月色染银。
在夜箜的讲述中,种下咒术后应是十数日起效,她路过那里,正是第十五日。
她究竟是想起来了,或只是为过往所惑,自行走了进去?
但她终是留在着这一脉银砂的天涯,承诺里的天涯,就如十五年前初遇,女孩迈开小小的步子那般,奔入海角所在的地方,永不能回头。
手中的长卷被骤烈的海风吹的松脱离手,久枉身子一晃微微趔趄。那是渡劫前忆寒交给她的画,据说是他此番情劫的终了内容,交托他人将其留在一切终结的地方,便算劫数渡过重返天界。
身后有人一生轻叹,围拢的拥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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