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妹妹是这样的,科罗博奇卡跟她之间的差别就真的深如鸿沟?
然而要一笔带过,一笔带过,何必要谈这些呢?
不过,为什么在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欢快时刻里会另有一股奇异的溪流突然自发地袭上心头:笑容还没有完全从脸上消失,仍然是置身于同样一些人中间,却已变成了另一个人,脸上已映衬出另一种光……
“马车来了,马车来了!”奇奇科夫看到自己的马车终于赶了过来,喊道。“笨蛋,你怎么磨蹭了这么久?看样子,你昨天的酒劲儿还没有过吧!”
谢利凡对此未加任何理论。“再会吧,老妈妈!您的小丫头在哪儿呢?”
“喂,佩拉格娅,”女地主朝站在台阶旁边的一个小丫头喊了一声。小丫头十一二岁,穿着一件家染粗麻布连衣裙,赤着脚,满腿稀泥,从远处看还以为她穿着皮靴呢。“去给老爷带路。”
谢利凡帮着小丫头向车夫座上爬。 小丫头一只脚蹬在老爷上车用的脚踏板上,在脚踏板上留下了一些稀泥,然后才爬上了车夫座,坐到谢利凡身旁。 她长得很漂亮,奇奇科夫自己也往脚踏板上一蹬,把车压得向右倾斜了下去(因为他有些重),最后坐好了,说:“啊!现在好啦!再会吧,老妈妈!”
马车走了。谢利凡一路上神情严肃,而且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营生,犯过错误或者喝醉过酒以后,他总是这样的。 几匹马被刷洗得出奇地干净。 有一匹马的套包本来一直是破的,皮子下边露着麻头,现在却缝得漂漂亮亮的了。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抽几下鞭子,没有对他的马发表训话,虽然那花斑马当然是很想听听斥责的,因为在这种场合缰绳总是被口若悬河的车夫懒洋洋地拿在手里,而鞭子也只是在脊背上空晃来晃去地装模作样。 但这次从车夫忧郁的嘴里只能听到单调而不愉快的吆喝声:“驾,驾,你这懒虫!又打瞌睡!又打瞌睡!”再没有别的了。 连枣红马和税务官也感到不满意,因为一次也没有听到“亲爱的”“可敬的”这些形容词。 花斑马在它那又肥又壮的部位上感到了几下极不好受的鞭打。 它轻轻晃动了几下耳朵,心中想:“瞧,都肿成这样了!真知道该打什么地方!不打脊背,哪儿痛打哪儿:不是打耳朵,就是打肚子。”
“往右拐吗?”谢利凡用鞭子指着雨后在绿油油的田野中间发黑的大道,冷静地问坐在他身旁的小丫头。“不,不,我一会儿指给你。”
“往哪儿走?”等走近了一些,谢利凡又问。“就往那儿走,”小丫头用手指着说。“咳,你呀!”谢利凡说。“那就是往右啊。 你连左右都分不清!”
尽管天气很好,可是地上却非常泥泞,车轮滚在泥里,一会儿就象包上了一层毡套,这就使马车大大地加重了分量;而且这里的土粘性非常大。 这些都是他们在晌午以前没能走出乡间小路的原因。如果没有小丫头,他们连这一点也办不到,乡间小路象一些虾从口袋里倒出来以后爬向四方所划出来的道道一样向四方延伸着。 那时谢利凡虽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也得大绕一阵圈子罗。 一会儿,小丫头用手指着远处黑乎乎的一座房子说:“那边就是大道!”
“那间房子干什么用的?”谢利凡问。“是酒馆,”小丫头说。“现在我们自己能走到了,”谢利凡说,“你该回家了。”
他停下马,挽她下了车,咕哝了一句:“咳,你这个泥腿小姑娘!”
奇奇科夫赏给她一枚铜板,她就慢慢地转悠回家了;她对能在车夫座上坐坐,已心满意足了。
第 四 章
车到了酒馆,奇奇科夫吩咐停下来,有两个原因:一来让马歇一下,二来自己也可以吃点儿东西,提提精神。 作者应当承认,我非常佩服这类绅士的食欲和胃口。 作者认为那些住在彼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