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3/5页)

中。

说这个马位的空当为“千载难逢”一点儿也不为过。

我觉察出。这场战斗是毁灭之战。搞不好四千人会全军覆灭,冲在前面当炮灰必死无疑;跟在后面。等队伍被打散的时候,也是死路一条。唯有在队伍地中段,兴许还有机会穿过匈奴人的队伍,最终赶上与霍去病地相遇。

可是,我本来就是被排除在战队之外地零散人员,要进入已经开始集结的队伍谈何容易?

要知道,霍去病地人马一旦开始集结起来,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迅速靠拢,马位与马位之间根本没有容人插入的空隙。春天,我在河西一战的时候,就是因为心不在焉没有及时插入马队,结果被那些集结好的部队一脚踢了出来。要不是当时的铁螭骑百夫长陈天鹰及时收纳了我,也许,我早已被霍去病赶出军队了。

我那一通声色俱下的表演,终于引得队伍中间某个意志薄弱的家伙稍稍缓了一下。我幸运地在这个铜墙铁壁般的战斗队伍中,挤入了冲击队伍人数众多的中段。

后面的士兵自然不肯轻易让我加入,挤上来准备将我驱逐出境。

阿连丰盈性感的马臀在缝隙中间巧妙地一个摆动,银色尾毛将后面的战马炫得目眩神迷,那战马不由稍作停顿。阿连立刻顺势卡入了暴风屯左侧这个来之不易的位置。

暴雪屯左翼的整条队伍,不得不随着我的突然加入,向后作自动调整。

我的声音再也没有人听见了,四千多匹战马奔跑的声音足以淹盖一切,荀郅大人他们也无法接近我了。要想插入集结整齐的汉朝军队,除了我这种聪明灵活的人可以偶然做到,他们那种严格遵守军纪的人那简直就是在妄想了。

赵破奴指挥出来的战局是这样的:裂风屯、暴雪屯两千军士作为正面冲击的进攻突围队伍;另外一千人由驭马术出众的千夫长汤和锲带领,作迂回骑兵团,其实就是一张行动灵活的挡箭牌;另有整整一千人控制铁弩,这些人不能骑快马,估计活不到两个时辰,他们要以自己的箭雨掩护战友获得一线生机。

我看到那对双生子辛扩、辛兆分别处在不同的位置。

弟弟辛兆是弩箭骑的千夫长,明知自己此去无回,他的嘴角依然含着无所谓的笑意;那哥哥辛扩在自己的裂风骑队前段前进,泪光微湿的黑眸中,写满了对弟弟辛兆的送别。

战争,成全不了任何感情,哪怕他们方才还并肩活在一起。

从这样的战术安排中,可以看出,赵破奴不惜一切代价要尽量保证士兵多活几个出去。这四千士兵,在目前的霍部中是十分珍贵的战斗资源,这一战如果损失惨重的话,对于霍部是非常沉重的心理打击。

兵出右北平的李广老将军就是因五千士兵与右谷蠡王四万大军相遇溃没,导致博望侯张骞的一万人马也随之丧失了战斗下去的心理基础,匆匆回兵了。

右骑千王将的黑色战旗在远方猎猎而起,斥候队对于我们的情况侦查看来很透彻。他们打起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如黑色的蚂蚁般密集,摆出一个包围围歼的架势。

我仿佛一生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敌人。

他们的人数并不会比前几次霍部与匈奴人会战多多少。可是,那时候我暗敌明,偷袭为主,再多的敌人在我们眼里都像是失去了甲胄的刺猬。更重要的是,我们有那个传奇般的常胜将军霍去病。

现在的我们,只有自己。匈奴人严阵以待,刀兵列戟,黑色潮水般向我们涌动而来,我们仿佛歇息在一小块礁石上的水鸟,不及起飞,便会被凶残的恶手扯断求生的翅膀。

只有置身在战场外,才会有闲工夫觉得匈奴人也是值得珍惜的生命;站在刀兵霍霍的战场中央,你会仇恨一切,自然而然地痛恨你的对手。只有将兵刃不断不断刺入他们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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