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 (第1/5页)

沈予眉峰一蹙,渐渐沉了脸色,俊目里似伤非伤。他看向出岫,正欲开口说句什么,此时却听聂沛潇一声喝问:“这府里的护卫都是白养的吗?眼看着夫人被疯妇所伤?”

聂沛潇这句话是冲着云逢说的,显然云逢也很自责,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然而这事本就与云逢无关。出岫轻声开口,对聂沛潇回道:“殿下误会了,是我让竹影他们退下去的。”

“我”字一出口,沈予又是眉峰一蹙,为了她不自觉地亲昵自称。

原来,晗初在聂沛潇面前不再自称“妾身”……不知为何,沈予竟觉得心中异样,说不出是酸涩还是苦楚,他只是觉得,也许他征战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有什么事发生了变化。

然而出岫尚未发现沈予的不悦,她仍旧对聂沛潇解释道:“明公子与明夫人登门而来,说是有要事相商,我便让竹影他们退下了。”

其实出岫扯谎了。事实上,是方才她在更衣时,竹扬忽然胃口不适、一阵作呕,出岫才知道这是怀孕了,小两口却一直瞒着不说。出岫为此将竹影呵斥了一顿,又许他两日假,让他陪竹扬出去透透气。

谁能料想,时隔多年之后,明璎的恨意竟还如此强烈,胆敢在云府公然出手伤人。到底是自己大意了,出岫不怪别人。

而聂沛潇听闻出岫这一番解释,才算面色稍霁,反问她道:“这兄妹二人果真是有‘要事’找你?”

出岫深深看了明璋一眼,再次回道:“的确是‘要事’。”

“这‘要事’谈完了没?”聂沛潇再问出岫。

“谈完了。”

“很好。”聂沛潇点头,似笑非笑看向明璋:“你兄妹二人既然和出岫夫人谈完了要事,也该与本王谈谈‘要事’了。”

出岫不解这话是何意,却见聂沛潇脸色霎时一沉,冷声命道:“冯飞,将明璋、明璀兄妹押走!”

“殿下!”明璋大吃一惊:“我兄妹二人何罪之有?”

“何罪?”聂沛潇目光落在明璎裸露的左臂之上,大感厌恶地道:“欺入民宅,动手伤人,不算有罪?”

“这是个误会!”明璋连忙解释道:“舍妹忽然抱恙,情绪失控,才会一时不慎伤了出岫夫人。”他边说边瞥了一眼出岫,似威胁似恳求:“夫人,您快向诚王殿下解释啊。”

出岫看向明璋,见他凝眉沉目,话中颇具深意,又想起云羡的性命还捏在他手中,只得违心对聂沛潇道:“殿下,这的确是一场误会。”

“误会?”聂沛潇俊目闪过一丝寒芒,再看明璋:“那你兄妹二人见到本王不下跪、不行礼,这算不算是藐视天威?这罪名够不够打入天牢?”

“这……”明璋一时语塞,停顿片刻才道:“方才事态紧急,我兄妹于礼数上多有疏忽之处。可这屋子里没行礼的也不止我们两个,殿下理应一视同仁。”

还想拉人当垫背?聂沛潇冷笑一声:“本王偏不一视同仁。出岫夫人是圣上亲封的一等护国夫人,沈将军也有从三品官职在身。你明氏身为罪臣之后,还想与他们相提并论?”

聂沛潇没有再给明璋还口解释的机会,他再看冯飞,面色更沉命道:“你还不动手?”

冯飞连忙上前,伸手对明氏兄妹相请:“两位请罢,莫教我难做。”

明璋见情形太过混杂,又有聂沛潇一句“藐视天威”压下来,他也不敢硬碰硬了,唯有先顺从,再做计较。想到此处,他只得对冯飞道:“有劳大人带路。”

很早以前,明璋便听说慕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在封邑房州的大牢里设置了许多酷刑,令人闻风丧胆。而如今看这情形,诚王是存心找茬,自己大约也逃不掉了。

他拽着一动不动的明璎,道:“三妹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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