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3/5页)
示此地正是天魔二界的交结点,无数的神兵魔将在下方交战厮杀,浑浊的气息激荡挥斥,方圆万里草木生而复灭、枯又重生。视线彼端见到一座山峦,大片的脊土锋坡滑落消失,地形变更造成的震动隆隆不绝,肉眼可见摧枯拉朽树木倾倒剥折的破败景象。
她浮在接近天界的重云之上,被一个半径一米的透明结界围拢其中,抵挡了外面的一切伤害,也将她困于其中无法离开。外壁漂浮堆积的薄薄血雾,通过一指粗的血线与半空那源源不断放血的仙子接连,另一端直达山峦顶锋,形成另一个缓缓收拢弥合的巨大封印。
还未成形的,血化封印。
封印血红,如同被它围拢、被血肉厮杀彻底淋洗的山顶峰尖,此刻仍有无数天兵前赴后继,只为削弱那封印中人的一分力量。
她怔怔的站在云端,身周的结界隔绝了声音,耳边空寂,仿佛只在上演一幕无声的皮影戏。片刻后血化封印供源处的陌生仙子终于蹒跚着跌伏在半空的血线之上,一缕残魂飞散,在战场紊乱杀伐之气充斥的空间里一瞬消逝,她微微一怔,心下恍然。
生魄灵脉,以魂飞魄散为代价,镇压神魔之性的天赋灵脉。
这就是凤箫神君的底牌吗?
不,不止如此。
想起昏迷之前夜箜说出的那七个字,还有苏醒前的瞬间感受到体内多出的力量——虽然那力量她刚刚意识到便已被封印,然而那鲜明又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不会认错。
那是,箜篌石的力量。
——我不会让你死的。
所以,他用箜篌石来救她。
视线尽头的封印已然越缩越小,夸张缩涨的挤压变形表现出被封之人剧烈的抵抗,终成强弩之末。
最后一击爆裂开来,空间随着血色光晕的扩涨而扭曲成漩涡中心,即将散开之时被一抹白影一拢一收间彻底镇压。残余的魔气仿佛回光返照般轰塌了迭荼山的半面山壁,山尖的红芒一闪后终归虚无。
包围在久枉身周的结界同时碎裂,风声与嘶杀声骤然冲斥灌耳,衔接两头结界的血线毫无先兆的绷断,血线上的仙女直直坠了下去,被一道骤入的蓝影裹挟,消失在战场中。
魔君被封,云头下的魔兵在士气大胜的天将攻势下节节败退,却并未彻底溃败之势。兵阵列上那黑衣魔女指挥万军,有条不紊的退离战场。
天界兵将再未追击,待魔军彻底隐入黑暗,便退离战场折返天穹。
“师姐,你没事吧?”
玉罄的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久枉循声望去,熟悉面庞映入眼中。
她摇了摇头,搭着玉罄的胳膊,站起身来。
返回天界的路上,玉罄将之前发生的事细细说给她听。
夜箜在她奄奄一息之际将半数箜篌石融入她血脉,以此将她救活。失去一半箜篌石的他力量大减,凤箫神君借机动手,先是封印了融入她体内的半块箜篌石,同时将夜箜元神肉身桎梏,借了生魄灵脉的压制,终于将夜箜与余下半块箜篌石封印在蝶途山上。
只是魔界因着之前近万年间夜箜的重置已不同曾经,魔女木子临危受命,竟稳住了魔界将乱的局势。于是凤箫神君下了命令,暂不追击。
夜箜如今已被封印,失去他的手段和制约,魔界迟早会乱。他需要等待那个合适的时机,以求事半功倍。
毕竟魔鬼永远不会彻底消亡,天界所能做的,只是压制。
久枉回到天界,安静的继续修行数十年。
独自一人时,她偶尔会想起那双血色浸染般的重瞳,想起曾经相伴的数千年,想起最后的那十七载日夜。
依赖过的、厌恶过的;珍惜过的、舍弃过的,都无法重新来过。
如今的一切,是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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