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5页)
儿要你带痘炎平,我初七才回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你别操心了,我会想办法。”
“嗯。”
和薛壤的电话一样,我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没有尴尬。我站在亚热带温驯荏弱的晚风里,听远处传来偷偷燃放的隐约炮仗声,耳边是他安静的呼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四十八小时,寥寥数语慰藉六年般漫长的思念。
“开朗,”等不到我开口,他还是说了,“我还是那句话,等我回来。”
我紧紧捂着嘴,生怕稍一松懈就会应他一声“嗯”,电话没了我气息,苏湛提着音调追问,“开朗?开朗?”
“我在,”我放开手,溺水上岸似地大口呼吸,“不要,不要告诉薛壤。”
“……好。”
歌神与天后还在一波三折,一摇三叹地唱着——
因为爱情,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因为爱情,怎么会有沧桑
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师兄!”挂电话前的一瞬,我还是脱口而出。
“嗯。”
“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我不肯答应等他,却要他早点回来,这样语无伦次,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拉开阳台门进屋,不止是老爹和奶奶,连玲玲都直愣愣瞪着我——和我身后的发财树,我回头看,花盆边一片狼藉,一通电话五分钟,我竟揪掉了半棵树的叶子。老爹站起来,蹙着眉也不知是心疼我还是心疼树,“同事?”
我笑笑,扭头对着电视,“哎,快看,刘谦!”
刘谦是玲玲和奶奶共同的偶像,两个女人立时被吸引过去,恨不能自己化为董卿为刘谦当托。米东南看着一屋女人不屑一笑,勾勾手招我到身边,“开朗,帮爸个忙。”
老爹把文档扔给我的时候一脸的轻松,“看看那帮阿拉伯人都说什么了。”
读进去才知道这实在是个苦差事,对外贸毫无了解的我不仅要翻译长篇大论的英文还得仔细斟酌隐藏含义,总觉得阿拉伯人给出的条款充满了羊膻和陷阱,叫我头昏脑涨,步步惊心。
大年初一,我在老爹书房里苦逼地耗了大半个下午,勉强把合同捋了个大意。别看七八页纸总结下来不过是“一公斤蜗牛肉十块两毛美元离岸价”这么一句话,其间的各种术语根本不是我能掌握。我挠着头皮在网上四处溜达,忽然发现大老板居然在线。
Michel:张总,张总在吗?
Joey:Michel,新年好啊。
Michel:张总新年好,张总江湖救急,FOB Stowed和FOB Trimmed有什么区别啊?
Joey:一个是卖家负责理舱费一个是卖家负责平舱费。
Michel:'挠头''抓狂'还是不懂……
Joey:问这干啥?
Michel:'抹汗'中东人士找我爸买蜗牛肉……
张永钧电话立刻便到,“你们要签FOB?标准合同应该用FOBST,理舱加平舱,简言之包括装船以前除海运费的所有费用,不过这样客户往往指定货代,代收的港杂费、文件费、订舱费都高到你哭,还有一定收汇风险,你们是不是再考虑下。”
我囫囵吞枣听完,提炼了他的意思——对方的要求不太靠谱,来不及消化领会,赶紧又下拉滚动条找到另一处标红,“那Demurrage Clause是签补偿条文还是独立条文啊……”
张永钧沉吟下来,“这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事儿……”
我刚想说那就算了我再自己研究研究,他却问,“你介不介意给我看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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