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2/5页)
是个没教养的野小子,你还不配和大人坐在一起。”埃德加仅是微微一笑.把头稍微歪向一边。他知道这喊叫意味着绝望。看到她如此不加掩饰,他感到骄傲。他现在的目光非常冷静,就像是医生的那种目光。前段时间,为了惹他们生气,或许他是恶狠狠的,但人们在仇恨中学得很多、很快,现在他只是沉默,沉默,沉默,直到她在这沉默的压力下开始大声叹息。
他母亲再也无法忍受了。现在,当他们进餐完毕,站起身来,而埃德加又要理所当然地跟随他们时,她突然发作了。她一切都不顾了,吐出了真话。她被他不时的窥视弄得坐卧不安,像一匹被牛虻折磨的马一样暴跳了起来。“你像三岁孩子那样老是跟在我背后转?我不要你老呆在我跟前。孩子不要老缠着大人。记住!自己一个人去呆一小时。看看书,或者随便干点什么。让我安静一会儿!你这样跟着我转,这样一副讨厌的受气样子,弄得我心里烦死了。”
终于把她的供词逼出来了!男爵和她这时显得十分尴尬,而埃德加却莞尔一笑。她转过身想走了。她转过身去,正要走开,一边恼火自己不该向孩子泄露自己心里的不快。但埃德加却只是冷冷地说:“爸爸不让我一个人在这儿转来转去。我已经答应爸爸了,一定小心,并且待在你身边。”
他强调“爸爸”两个字,因为他早就注意到,这个词对他们两人有着某种使他们瘫软的神秘作用。他父亲一定也已经卷人到这件火热的秘密事情中去了。爸爸一定具有某种支配他俩的隐秘的、他不知道的力量。因为一提到爸爸,好像就会使他俩感到恐惧和不快,就是这次,他们也未作反抗。他们投降了。母亲走在前面,男爵挨着她。埃德加跟在他们后面来了,但是他不再像一个低三下四的仆人,而像一名看守那样强硬、严峻和无情。他手握一条无形的锁住他俩的铁链,他们挣脱着,但无法挣脱掉。仇恨增强了那孩子式的力量。他,一个无知的孩子,却远比那两个被秘密铐住双手的人更为强大。
撒谎者(1)
时间很紧迫了。男爵待不了几天了。他俩感到,去反抗这惹火了的孩子的执拗劲是没有用的,于是,他们采取了最后的、也是最卑劣的一招:逃跑,摆脱开这个暴君的专横统治,哪怕是一两个小时也好。
“把这封信送到邮局去寄挂号。” 母亲对埃德加说。他们站在前厅里,男爵在外面同一个出租马车夫说话。、
埃德加狐疑地拿着这封信。他想起来,过去都是有个侍者给母亲跑腿的。他们是不是在合谋算计他呢?
他犹豫不决。
“你在哪儿等我?”
“在这里。”
“一定?”
“一定。”
“你可别走掉!你在这儿前厅里等我回来,知道吗?”由于他感到自己占了上风,所以同母亲说话时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从前天起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啊!
他拿着信走了。在门口他正撞上男爵。两天以来他头一回同他说话。
“我去发两封信。我妈妈在等我回来。你们可不要先走掉啊。”
男爵赶紧侧身让过去。 “好的,好的,我们等你。”
埃德加一口气奔到邮局。他不得不等候。他前面的一位先生提了一大堆无聊的问题。埃德加终于办完了他的事,拿着挂号单跑了回来,回来时,他只赶上瞧见他母亲和男爵乘着出租马车从旁驶去。
他气愤得呆住了。他真想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向他们扔去。他俩到底把他摆脱掉了,但是撒了一个多么下流、多么卑鄙的谎啊!他母亲说谎,这他昨天就知道了;但她居然能这样不要脸,说话不算数,这就把他对她的最后一点信任也摧毁了。自从他看到他曾经信以为真的话,原来只是些彩色气泡,膨胀起来,随后破裂,化为乌有,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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