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爷爷……爷爷。他去世了!”
爷爷去世了?我不敢相信。
“不会吧,巴勃利托?你怎么知道的?”
“广播。今天上午11点40去世的。死于心脏病。”
他喘口气,接着愤愤地说道:
“肺水肿引发心脏病发作。是……是他们说的。”
我一下子懵了。没见上最后一面,爷爷就去世了。在生命圣母院;身边只有杰奎琳,死在护卫森严的城堡中。
他孤独地离开了人世。
电视上,蜂拥而来的记者、安装着铁丝网的大门、警车。主持人的声音:
“毕加索的秘书证实,昨天,大师还挎着杰奎琳胳臂在自家私人花园里散步。后者痛不欲生,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家庭私人医生正在密切关注着她的健康状况。”
我们应该通知父亲。巴勃利托往巴黎打电话,一个声音回答说父亲去蓝色海岸了。
蓝色海岸。但具体在哪儿?
巴勃利托给父亲经常下榻的宾馆打电话。打到第四次,前台回答说他刚出发去了生命圣母院。
“想办法晚间跟他联系上。”
晚上,一无所获。第二天父亲给巴勃利托回了电话:
《我的爷爷毕加索》25(2)
“葬礼明天举行,范围很小。杰奎琳坚持不要外人参加。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巴勃利托急了。他越来越来沉不住气,眼泪都快忍不住了。
“我说什么也要见爷爷最后一面。这是我的权利,谁也不能剥夺。”
我想法让他安静下来。
“巴勃利托,很久都不许我们进门了。争也没用。”
巴勃利托不听劝,下午骑上助力车就往生命圣母院去了。
他在栅栏门上按铃。没人回答, 巴勃利托又按。一位保安带着两条阿富汗狼狗出现了。
“走开!”他对巴勃利托喊道。“不让进。这是毕加索夫人的命令。”
巴勃利托不放弃:
“我命令你开门。明天我爷爷就下葬,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马上滚!”那个家伙吼道。“走开,要不我就放狗了!”
说着他像凶神一样跳出门,抓起巴勃利托的助力车一下子掀到了沟里。
栅栏后面,狼狗龇出利牙,狂吠不止。
生命圣母院里,毕加索身上盖着一件西班牙式黑色绣花斗篷,躺在棺材中。旁边是杰奎琳和我们的父亲。
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巴勃利托木呆呆地待在房间里,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见我们。为了不打扰他,那天夜里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一次母亲表现得很谨慎,我想大概是毕加索的去世让她失去了重心。她不再为此而闹心了,特别是我们,我们也不再为此而遭罪了。
“搞成这副模样有什么用?”她悄悄对我说。
这副模样,她也该负一份责任的。
阿兰也来了,这是位忠实的老朋友,在那些快乐的日子里,他曾与我们一道修理过那条破旧的小舢板。他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对巴勃利托说。
“怎么样?”
“还行,”哥哥答道。
“想聊会儿吗?”
“不想,我累了。想睡觉。”
妈妈也要去睡了,临走时对我说:
“别忘了明天到医院去接我,我要去体检。”
没完没了的体检,一查却没病。
直至下一次。
这一夜噩梦不断:看到是爷爷和他那双眼睛。闪闪发亮,毫无人性,像秃鹫的眼睛。咄咄逼人、敌对、冷酷的眼神。还有那洪亮、嘲弄、不留情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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