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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局势也许已经好了,该遭报应的人也都不在了。但想到曾经发生的事,老太太就半点儿都不想跟那一家子扯上亲。
只能让阿狸考虑再考虑。且先拖到卫琅回来再说。
可惜卫琅没来得及赶回来。
倒是左佳思上门来送重阳节礼。
这一回阿狸和左佳思终于不再互相亏欠什么,但很奇异的,自那次阿狸去见左佳思,两人就一直没断了来往。
左佳思说的很直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阿姊。第一眼看到就喜欢。”
这一回似乎是左佳思不依不饶的贴过来,终于与阿狸成了闺中密友。
阿狸记忆中她一贯是骄傲的,你不理她她便也不看你。被她这么主动的亲近,还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话又说回来,她们两个一贯是投契的,初夏傍晚一起坐在檐廊下面看星星,手持团扇扑流萤,或者面对着面聊天聊到同榻睡过去——如果没有司马煜,她们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关系。
而如今终于真的成了这样的关系。
有一种很微妙的圆满感。
左佳思送来的东西总是很实惠,都是吃的。这一回还捎来了禾花鱼和螃蟹,“东西不多,阿姊吃吃看。”她总是这么说。
阿狸还记得春末的时候她采了一篮子地梅来,两个人就坐着檐廊下面边吃边聊,弄得满嘴红汁。
算起来,她也有四五个月没来了。
聊起来的时候——
“已经开始绣嫁妆了。”左佳思就略有些羞涩的解释,“我阿嫂都不让我出门。”
“啊……”阿青也到这个年纪了……阿狸是完全没感觉到。
说真的,根据二周目的经验,阿狸觉得跟她定亲的那个男人很不靠谱——无能,没有担当,把她当货物观望掂量。是个很典型的小男人。但是……果然就算是闺蜜,这话也不能说的吧。
阿狸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阿姊瞧,满手都是针眼。”左佳思急着转移话题,就十分夸张的给阿狸看,“嫁衣绝对是新嫁娘的指尖血染红的!”
阿狸:……虽然心态积极了不少,但她果然还是个囧孩子啊。
“你啊,针线活还是做不好吗?”
“……可,可是我会挖笋子哟。”这姑娘总是能转移视线,找到自信的地方,“再过两个月,等天寒笋子肥了,我给阿姊刨冬笋吃。”
阿狸忍不住就笑起来,“你还是先把嫁衣绣起来吧。”
要出嫁的姑娘了,阿狸自然不能留她太晚。早早的就催她回去。
也知道,这一回之后,想在见她大概就很难了。
建邺城外最近有些流寇,不那么太平,阿狸便令人套了车送她回去。
但是那辆车一直没回来,傍晚的时候才有家丁回来报信——车子被流寇劫持了。
偏偏阿狸娘入宫也久不回来,阿狸只好匆忙赶去找她阿婆商议,好派兵去救人。
花好月圆(三)
而这个时候,卫琅已经从守城门的郎将手里接了一对巡城的护卫,追赶去了。
在混乱中消息很容易传错。卫琅在路边酒肆外歇脚的时候遇上了回城报信的家丁。家丁没有读过书,回话毫无重点,卫琅只听明白了“大女公子”与“被劫持”两个关键词。
阿狸四叔顺道去拜访剡县的好友,没有跟卫琅一道回来,这个时候只能卫琅自己拿主意。
而卫琅的做法是,选一个家丁回复报信,自己就近进城,拿刀比着郎将的脖子,逼他立刻签手令调护卫出来。守门郎将手里能有多少兵,卫琅也只调出十二个人来罢了。
加上他和护卫,也只有十五人。不过这也就够了。
建邺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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