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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皇上幾時當眾抱過誰?

此刻,賢妃心裡沒底了,一時間不敢多言。

德妃卻突然開口,「皇上,那甄更衣的屍首該如何處置?」

她並未提及甄更衣是如何死的,更沒有將溫舒宜扯進來。

她的高明之處就在於審視奪度,一切皆順著皇上的意。

褚彥面容陰沉,「此事就交由德妃全權處理,三日之內給朕一個結果。」

話音剛落,褚彥的目光落在了那唇角沾血的老婆子身上,之後轉身離開,但給了李忠一個眼色。

李忠會意。

賢妃身邊這老婆子,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溫舒宜被褚彥抱到了朝陽殿。

這裡是帝王寢宮,是後宮妃嬪皆夢寐以求的地方。

可溫舒宜此刻心尖顫顫。

她一直關注著帝王的眉心,那一小團火焰紅一直不曾褪去。

她入宮時日尚短,並沒有摸透帝王心思,但前幾次的接觸,使她明白,女子的撒嬌與示弱,無論何時都是自保的法寶。

溫舒宜的細腕圈著帝王脖頸,紅腫的臉在帝王蕭挺的下巴處蹭了蹭。

或許是這五年來壓抑的太狠了,以前不允許自己哭,如今一旦哭起來,當真是手到擒來。

她沉默著不說話,只是低低哭泣,像個受盡委屈,差一點就被人宰殺的小羊羔,此刻唯有劫後餘生的小心翼翼。

褚彥抱著嬌軟馥郁的身子,並沒有放下她。

此刻抱著她的理由無比充足。

美人受委屈了,自是需得他安撫。

抱一會無傷大雅。

於是,帝王坐在軟塌上,溫舒宜乖巧的窩在他懷中。

片刻,感覺到了帝王的凝視目光,她抬了抬眼,美眸也紅腫了,加之小臉上的五指印痕,真真是一個慘字了得。

男人天生憐弱。

帝王也不例外。

饒是明知懷中人是個心機美人,目的不純,他的繞指柔還是毫不吝嗇的給了溫舒宜。

「很疼?」

帝王不曾對誰表達過憐惜之情,只悶悶的問了一句。

他原以為溫舒宜會趁此機會,狠狠爭寵。

可下一刻,溫舒宜卻搖了搖頭,光潔細嫩的額頭在帝王下巴處又蹭了蹭,像只終於在主人懷裡撒嬌的貓兒。

「皇上,下回你能不能早些趕來,妾身不覺得疼,卻是被嚇壞了,那甄更衣怎麼說死就死了?」溫舒宜想將這件事引到五年前的案子上去。

褚彥心頭一軟,不知起了什麼怪異的心思,問道:「晉王不是去了麼?你見到他是不是很高興?」

溫舒宜差點身子一抖。

妃嬪與外男扯上干係,那可是萬劫不復。

皇上多疑,她不能直接為自己辯解,以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與帝王相處,她需得反其道而行。

美人抬起頭來,用自己可憐兮兮的臉蛋正對著帝王,「唔……妾身見到晉王爺的確高興,妾身與晉王爺都有五年未見了呢,不過遠不及妾身見到皇上時的歡喜。妾身將晉王視作兄長,而皇上則是妾身的夫。」

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才人還敢將帝王視作夫君。

不過「夫君」這個稱呼確實新鮮,後宮無一人敢有這個心思。

「哦?是麼?」褚彥明知美人的話摻著假,但還是被這帶毒的情話,迷的通體舒暢。

溫舒宜沒有對晉王避而不談,反而顯得落落大方,毫無私情。

算著年紀,晉王去荊州那年,溫舒宜才九歲,亦是不可能對男子動情。

思及此,帝王年輕面龐上的陰沉之色,總算有所好轉。

溫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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