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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严鸿出使宣大,沈家被灭了门。虽然公开的官方结论是白莲教徒干的,但沈襄要说完全不怀疑怎么可能?后来听说两人僵持住了,这才进来,佯作不知道:“啊,贤契,原来你在宴请沈相公,为师此来却打搅你们清净了。”

严鸿道:“先生,沈相公来找学生议论公案,学生这里安排点心请他,沈相公还不肯赏光哩。”

沈襄脸一红,忙对张居正道:“张祭酒,学生来此,是问严钦差,我父亲满门遇害之事。”

张居正道:“沈纯甫国之奇士,虽然性情略狂放了些,不失风流,张某也是速来敬佩其才华的。去岁冬日,他因检举宣大军中白莲教匪之事,被教匪所害,此案朝中已结。沈相公不知可有甚新的证据文书,若有,倒也不妨列出,上书请求重查此案。只是时过境迁,未必能查出什么新东西来。”

沈襄道:“学生并无新的证据文书。”

张居正背对严鸿,面朝沈襄道:“若如此,此案便难断。沈相公,令尊为国而死,天下敬仰,若有真凭实据,足证其中蹊跷,则不妨搜集了再解冤屈。若单是凭借一厢情愿,捕风捉影,闹得人心惶惶,使令尊也入土难安,恐于孝道有非。”一边说,一边盯着沈襄双目。

沈襄听张居正说得有理有据,再则自己只是怀疑严鸿害了父亲,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兼之自家兄弟的事儿被严鸿点出来,再闹下去也失了立场。再瞅见张居正表情,心中一动,行礼道:“张祭酒见教的是。学生告退。”说罢,朝张居正做了一揖,匆匆退出。

张居正待沈襄出门,这才对严鸿道:“纯臣,咱们开海事务繁多,你却怎与沈襄在这里对峙,做这无用的口舌之辩?”

严鸿道:“他自己闯进来,非要说是我杀害了他的老爹,这事儿却如何辩?”

张居正微微笑道:“那你对为师说,沈纯甫真是你所杀,是耶非耶?”

严鸿忙道:“先生你从哪里听来谣传,沈炼虽然和我见了一面,实是被白莲教匪所杀,学生冤枉得很。”

张居正道:“朝廷文书,已昭告沈纯甫是白莲教匪所害,也算的为国捐躯。此事天下尽知,你又何必喊冤?只是沈纯甫与小阁老不睦,这事儿也是天下尽知,因此其子沈襄有些想法,却也难怪。纯臣,自古树大招风,你年纪轻轻,却已官居锦衣佥事,近年办下好些大事,自然成了众矢之的,误解难免。若都一一与他计较,怎计较的过来?咱们在这风头浪尖之上,便不能太顾惜了自家羽毛。要办成几件大事,他日误解还能少了?譬如今日这沈襄闯行辕,你让他有话说话,话既说尽,送客便是,何必又把他留在这里对峙着?你血气方刚,受此委屈也有苦衷,但既身居高位,切记要分清轻重,莫要误了大事。”

严鸿道:“多谢张先生指点。学生被沈襄这么一闹啊,倒是有些疲了,且回后宅去休息。”

张居正道:“去吧。”看着严鸿的背影,张居正轻轻叹息一声,嘴角浮现一个古怪的曲度。

严鸿步出客厅,却先招来刘连:“今儿来见我那沈襄,你且安排人手,细细监视着。他见了什么人,有什么举动,都要告知我。就算我们离开了杭州,回了北京,这消息都不能断。”刘连领命而去。毕竟,沈家庄那事儿,确实是他严鸿做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