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去,“他们要挖坟验尸吗?”他问。“他们的确是要挖坟,验尸的却是我们两个。”秦海青答道。李浦听此言转头就往来路走,秦海青急急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令其动弹不得。“我可不想沾得一身的晦气!”李浦大叫道,“你是捕头,自个儿验便得了,为何拖我下水?”秦海青也不放手,将李浦拖回去,笑道:“这案子有些烦人,死的是男人,牵涉的是县衙,我不能用县衙的人,又不方便看个仔细,只好托你帮个小忙。”

说话间,已将李浦拖到一个坟头。见几个衙役和仵作打扮的人已手持锹镢站在坟头等着。秦海青放开手,对坟边站着的一群人拱了拱手,“可否开始了?”李浦定睛看去,不觉呆住了。坟边那群人的中间,立着一个妙曼的少妇,一身缟素衬得苗条的身段煞是好看,秦海青正是向这少妇行礼。只见那少妇微微点了点头,眼中落下两滴泪来,更衬得她如梨花带雨般动人。李浦看得痴了,忽听秦海青大呼一声“开坟”,不禁惊了一惊。秦海青扯了扯李浦衣袖,“这样瞧人家的遗妇,未免失礼。”李浦回过神来,再看少妇身边之人,个个面有愠色望着自己,方觉失态,低头随秦海青走到一边,静等开坟。

“这官司怎么和衙门扯上的关系?”李浦小声问秦海青。“这坟中人原是本地戏班班主七龄童,陈知县母亲大寿,请戏班到家中演戏,不料班主突然发疾而终。朝中有人参本,说县令以前曾与班主七龄童结怨,班主如今死在县令家中况且死因不明,只怕这中间有些过节,于是京中便派我前来查看一下。”秦海青回答。“这倒奇怪了,按理说以陈知县这样的小官,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参本,还要从京里派个人来查。你到此处,只怕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吧?”李浦狐疑地问,见秦海青只笑不答,心中已明白了八九分。“无趣,我不明不白被卷入岂不冤枉?”他念道。秦海青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非要你干,不过你若不干将来落个不知恩图报的名声可不好。”李浦一楞,“我哪里不知恩图报了?”秦海青反问:“你昨日睡的谁的床?今日吃的又是谁的饭?”李浦一时语塞,过了半晌,问道:“你如此处心积虑为陈知县操劳,难道和他是旧交?”秦海青点点头:“我们小时曾在一起念过学堂”。李浦笑了:拖长了语调念道:“明白了,原来如此,听说陈知县相貌俊美,风度非常,看来是真的了。”秦海青何等聪明之人,怎不知他话中之意,皱了皱眉,望着慢慢露出的棺材,懒得多与他解释。那李浦却似得了暗示,笑得更欢了。“只是听说陈知县已有娇妻爱子,可惜呀,可惜。”秦海青意味深长的打量李浦一眼,“你似乎对我带你来此处颇有怨言。”“不错。”李浦不客气的回答。“呵呵,你对官场的人了解不少,怎么就看不出一件事呢?”秦海青笑问。李浦奇道:“何事?”秦海青脸上的笑模样突然间不知所踪,她抬起腿一脚将李浦踹向挖开的坟边,怒道:“我象是个做妾的人吗?”李浦已防她发怒,脚尖一用力,平着向旁边掠开丈余,笑骂道:“好泼辣的女人!”

李浦正欲多奚落两句,忽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因未有准备,已吸了两口,立刻恶心不已,急跑到一边,觉得胃中难受,直想呕出来。耳边听见那美妇人嘤嘤哭起来,原来那几个衙吏已将坟挖开,将棺材板掀起。时值六月,那坟中尸首下葬几天,已经腐化,其味甚是难闻。衙吏们虽说已见多不怪,此时也纷纷闪避,反正此次不由他们插手,乐得在一边作壁上观。却见秦海青不知何时已用一块丝帕遮住鼻嘴,向戏班一行人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夫人再见班主的面,只怕是会过于悲伤,还请各位扶夫人去边上歇息一会罢。”戏班一行人早已被臭味熏得昏头转向,见秦海青如此说,便借坡下驴,将美妇搀至一边。秦海青从怀中又掏出一方布帕,将右手裹住,约摸那棺内的腐气散得差不多了,走上坟头,斜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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