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very good servent,but It Is a cruel master.)这都表币了水这一行,可大可小可利可害。而它最大最小最利最害的表演,就是做成女人。俗话说女人是水做的,比照创世纪亚当肋骨造女人之说,后者当为不实。应该更正为亚当之尿过滤后造女人才对。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有的女人很骚,此无他,过滤得不彻底之过也! 人在牢里,其实是一种遁,形式上是遁迹,精神上是遁世(遁在中国传统,叫做隐,我说隐有三层次:小隐于郊、中隐于市、大隐于牢)。遁得太多,以至无所不遁。由水遁遁到土遁,由土遁遁到尿遁。庄子说道在尿中,的确尿中有道,此乃“尿道”之正解。日本鬼子有茶道、花道、书道、武士道,却没有尿道,就凭这一点,我就不相信Japan As Number One。先来个尿道的笑话给你:祖父参加酒席,带孙子去。吃了一半,孙子大喊:“我要尿尿!”祖父小声告诉他:“这样说不文雅,说你要‘唱歌’,我就懂你意思了。”酒席过后,祖父喝醉了,回到家里,半夜孙子摇醒他,说:“我要‘唱歌’!”祖父把酒席上的话全忘了,说:“半夜三更,唱什么歌嘛!”孙子说:“人家要‘唱歌’嘛!”祖父说:“好吧,要唱就唱吧,不过要在我耳边小声唱。”

别以为笑话只是笑话,如果你不被“优待”,睡在四坪十二人的小cell里,你睡马桶旁边,岂不耳边整夜听人“唱歌”吗?

别以为只有活人才听人“唱歌”,死了也照听不误。再来一个笑话:酒鬼张三对酒鬼李四说:“我死了以后,千万别忘了在我坟上浇一瓶白兰地。”酒鬼李四说:“绝对忘不了的,不过,白兰地通过我的肠胃,就更容易浇在你坟上了。”

这里又是一种尿道。又别以为笑话,有人真在死人头上

尿尿呢!两千四百年前,晋国的智伯(智瑶)是个祸水派,他决水淹赵襄子(赵无恤),结果没淹成,自己反被淹垮了。赵襄子恨他,把他脑袋切下来。经过印第安式处理,做成一个小马桶,朝里面尿尿。英文中“小便器”叫urinal,“骨灰缸”叫urn,见到赵襄子这个故事,我才好玩的发现:这两个接近的英文字,竟被我们的赵襄于接合起来了!

今天很邪门,好像用了ureth]scopy(尿道镜)一般。写来写去,竟不离泌尿科。

大人物中最会尿尿最懂尿道的,是汉高帝(刘邦),他在吃霸王饭——鸿门宴那一次,用上厕所小便做理由,完成尿遁,死里逃生,这尿可尿得真好!汉高帝生平最看不起“儒生”,就是现在的所谓知识分子,他的杰作是“溺儒冠”——一把把知识分子的帽子抓下来,朝里头尿尿。我觉得这种干干脆脆的流氓作风,真是痛快淋漓,对付知识分子——当然是不入流的知识分子,像台湾的这些与官方一鼻孔出气的——有时候真该干干脆脆。

孔夫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就看不出来为什么仁者就不能乐水?仁者不但可以乐水,还可以乐尿呢!弗洛伊德假设人格发展的五阶段,第二阶段就是the anal stage,表示人从排泄中获得满足。从心理学家的观点推而广之,排泄一事,竟不乏“道”可寻,从孙子到酒鬼,从赵襄子到汉高帝,人证俱在,自不容正人君子再忽视泌尿科,这才叫“如其仁,如其仁”。 我每天清早五点就起来了,先尿尿,然后在小房间内独自一人过一天,晚上十点就要睡了,再尿尿,每周如一日,每月如一日,既乏善可陈,又无恶可做作,只是用功读写而已。好在“水肥”不落外人田的日子,毕竟指日可数,他年尿尿于五湖四海,不亦快哉!

一九八一年十月四日

汝清:

新约(哥林多后书)有两段话,我最喜欢,我把它们改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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